“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那个约好在酒店碰面的男人是你?……”聂炜如大梦般惊醒,很快把逻辑关系理顺,顺理成章道,“对,D,段简你姓名的大写就是D!……怪不得,怪不得你会阻止我,千方百计置身其中,怕伤害的也是庄锦妤吧?”
“段简,你心里一直藏着,在乎的人就是她吧?”聂炜突然觉得愤慨,她指着庄锦妤大声质问道。
段简没有回答,仅是盯着颜行歌,久久的沉默有种绝望而自弃的意味。
真相被聂炜戳破,卑鄙像光,刺穿突然站在他面前这对男女的脸。他最爱的女孩和他最好的兄弟,此时的想象是尖锐的针,他身体某处最脆弱的部位揪心地疼了一下,痛感瞬间游遍全身,有冷意浸在胃里,胃开始收缩,手脚微麻。
像是有火从头顶铺天盖地烧下来,颜行歌浊血上头,无法控制地疾步上前,对着段简的面庞就是一拳。段简打了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嘴角登时破了,却没有还手,任颜行歌发怒地推倒在地,拳打脚踢。锦妤要上前阻止,被段简一把推开,他沉着声,嘶哑道:“不要管,否则我全部说出来~”
“说啊——有胆做没种说吗?!”这句话反倒激将了颜行歌,他怒不可遏地又给了段简一连串拳头,拳拳用了全力,要一股脑发泄今生所有的恨。
见颜行歌几近疯狂,拳头像暴雨一般多,多到让段简已经承受不起,痛苦地倒地吐酸水,锦妤想也没想,扑上前去用身体护住了鼻青脸肿的段简,而他的最后一拳恰好落在她的背上收尾。
她忍痛抬头,知道他的眼睛此时是淬满了毒,他恨她。
“不要打他,这都是我的错,和段简没有关系。你有气就打我吧~”锦妤迎上他的眼睛,恳求道。
“你和他……”颜行歌打了个寒战,颤抖的声音哽咽出哭腔,“说啊,你现在是和他在一起了吗?!”
他步步紧逼,锦妤无法回答,仅是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庄锦妤!”见她缄口不言,聂炜实在看不过终于插手。她大步上前指着锦妤,怒极反笑,讥讽道:“装纯的女生我见多了,但你不是,你是真纯!都这个地步了,还想撇清自己,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是!我们是在一起了!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庄锦妤,我爱她!”段简终于无法控制地把自己一直压抑的感情全部宣泄出来。说出口的那一瞬,很爽很过瘾,像吸毒的人打下杜冷丁,痉挛般的快感。不去想后果,不去计较代价,他深情地望着锦妤,居然没有战栗,没有慌乱,似乎这静静的守护,这静静的目光爱抚,原来是件早该到来的事情,于是也都像斗转星移一样自然。她需要自己,起码现在是这样。
看着他俩终于承认,情归一处,颜行歌失声大笑起来。他的心里像被入室抢劫过的房间一样,一片狼藉。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最后娱乐了我。”他轻松起身,笑了笑,而后转身,头也不回走了。聂炜愣了一下,也紧跟上前去。
当他俩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终于不见,锦妤才离开段简的身体,预备将他扶起。
“对不起,连累你了。”她哀莫大于心死,哽咽道,“其实你不必因为帮我,和他决裂……他会难过。”
“如果非要在兄弟和爱的人之中选择一个…..”段简不由脱口而出,他抬头看向锦妤,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内心:“我选择你。”
“什么意思?”锦妤内心一紧,眼眶的泪陡然凝滞,她正色提醒道,“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段简,戏已经演完了!”
“刚才不是演戏,我是实话实说。”段简目光灼灼,语气笃定:“小学习委员,哦,不,锦妤,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准确的说,应该很早就开始,如果不是因为颜行歌…..”
“闭嘴!”锦妤猝然打断,冷冷道:“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连兄弟的女人都敢抢!穷凶极恶,十恶不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敢抓锦妤的手,贴近肺腑地表白:“都走到这一步,我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明明白白地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以前我以为老天给过我机会,我放弃了,是自作自受,可是现在……”
“够了,我宁愿你可怜我,同情我,施舍我,可别再说什么喜欢我!我恨透了男人的喜欢,也不再接受!”锦妤受不了地歇斯底里。她推开段简,心力交瘁地往回走。
终于安静了,在她快要进楼道口之刻,他在身后痛苦喊道:“是!庄锦妤,我不喜欢你,我可怜你!但是就让我陪你一段路好吗?有什么关系,陪完这一段,我可以如你所愿地甩掉你!我一向是个轻浮的人,不知道吗?”
“你放心好了,我对所有女人包括你都不会负责任。”段简慢慢走过去,一点一点熄灭内心重燃起的希望,“你好好戒毒,我只是陪在你身旁直到你戒毒成功,就够了。我们在一起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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