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锦妤哭是因为想起她爸爸!她爸爸当年上吊就是用了她织给她爸爸的围巾!这下你满意了吧?恶狠狠地在情敌的心头上扎一刀,让她痛苦让她难过!……”happy怒极吼道,也不顾众多人在场,一股脑地说出来。
深知内情的段简拉了拉happy,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在众人一片灰白像堵墙的寂静中,他盯着脸色陡然煞白的聂炜,语气喑哑命令道:“你跟我出来。”
聂炜只感觉此刻的自己头脑昏昏,全然忘记了反抗,像只牵线木偶跟着他走出包厢。上了他的车,聂炜稍稍平复自己乱如麻的心情,茫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爸爸这件事,也没想过要伤害她。我只是……只是织好了一条围巾,像普通女孩子一样希望喜欢的那个人能戴上。我真没想到会让她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难过痛苦……”
“放弃颜行歌。”段简冷冷打断,转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放弃颜行歌,不要自以为是地掺和进他俩的感情中来。如果现在收手的话,我就当做再打了一发警告弹。今天已经打了警告弹了,剩下的会是实弹。”
聂炜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不眨地死盯着他,不敢相信这番无情恐吓的话会是从爱过自己的男人嘴里出来。歉疚霎时烟消云散,她嘴角抽起一缕嘲讽,含笑问道:“是吗?那段少你的实弹会是什么?我突然好感兴趣啊!这个游戏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的确有意思,我决定接受婚约和你结婚,玩个两三年,再离婚。估计这段时间,我爹地和你妈咪会争分夺秒展开不少商业活动,两家生意共赢共荣。至于颜行歌小两口,应该结好婚生好孩子了,那会儿,离了婚的你可以卷土重来继续死缠烂打,不过得做好当人家后母,能不能拆散成人家幸福美满家庭这个心理准备。”段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边兴致勃勃道,脸上有一种惯常游戏人间的神情。
那些漫不经心的话语伴随着一声声一开一关打火机的声音像重锤一般撞击她的心,每一下都足以让她眼冒金星,疼痛不已。聂炜眼神飘忽地看着他那张被微弱的火光映出的没有表情晦暗不明的脸,一下子直直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打火机上的火苗,咬牙道:“结婚?就为了这个,你要和我结婚,是吗?”
“疯了你!快放手!放手!”段简被她突兀疯狂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忙掰开她的手要查看,“有没有事?让我看看……”
聂炜猛地甩开他的手,情绪激动,眼泪哗地大面积掉下来。她边哭边冲段简歇斯底里:“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当初是你不要我的,你妈咪死的时候,你段简明明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我已经好不容易不爱你,花了整整七年,把你从心底彻底根除,我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又要管我,阻止我爱别人?!……”她哽咽一声,再也说不下去,唯有抽泣。
看着她哭,段简心里也不好受。他想伸手去安慰她,但手却在来路僵住了。良久,他垂下手置于方向盘上,正视着前方,规劝道:“你还是爱过另外一个人吧。”
抽泣声戛然而止,聂炜带着泪花的脸现出一笑,她偏头眼神灼灼看着段简,法令纹愈发深了。她用一种清晰了然,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聂炜是个一根筋的人,至今都未学会另做打算。如果要爱一个人,就算磕磕碰碰,就算头破血流,我也会一直怀抱着自己的骄傲,不改初衷,无怨无悔!所以,对song,我不仅爱,而且要定了!”说完,她压根不给段简要还嘴的机会,推开车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段简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他将手中的打火机随意一丢,就发动车,□□一轮凉月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而同一轮凉月下,颜行歌抱着锦妤安静站着,没有任何一句安慰之词,他仅是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怀中的女孩已经渐渐止住了抽噎声,仅是默默地流泪,他能感觉她身体的柔软和松弛,像一个浆汁饱满的果实依偎在他的怀里。
抬头望了一眼栖于树梢,呈乖巧模样的月亮,颜行歌嘴角微扬,故意嗔道:“你一定猜不到我刚才许的生日愿望。”怀中的女孩没有吭声,他笑笑继续道:“我就说你猜不到吧。不过不要紧,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刚才吹灭蜡烛时,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明年一毕业,我要庄锦妤的名字出现在我家户口本上!”
听到承诺的话,锦妤心下一动,仰头看他,他的目光湛然,笑容清朗,有如羊脂白玉和天上淡淡流云,她一直看他,竟有点出了神。颜行歌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认真肯定道:“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备好四块五,我也备好四块五,一毕业咱俩就出校门直奔民政局领证结婚去!锦妤,你说好不好?”
虽然平常类似一起结婚的话他也说过,但锦妤从未见他用如斯郑重的语气说,不由心底一慌,想装听不懂却被颜行歌捏了捏手臂催促她回答。呆了半晌,她别过头,故意唱反调道:“不好!真小气,还想娶老婆?!这种时候竟想着和我AA!”
见她孩子气凶自己的样子,颜行歌呵呵笑了,但仍坚持道:“只有这个,我一定要和你A。就算说我小气也好,我这辈子就只要你这一个能和我分担四块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