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看见他无情般不再多言,真的抛下自己,聂炜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没有上次那样的痛彻心扉,哭得一塌糊涂,原本就知道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决定了要舍弃,他就再也不会回头。对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车,聂炜扬起笑脸,迎着风,就这样,让眼泪随风而逝。
这世上本就是无不可过去的事,有自然相知之人。在内心,她坚定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狠心点,把他彻底地抛弃在过去的时光里,让所有爱过他的卑微都他妈见鬼去吧!
聂炜是这么雄心壮志的,但仔细查看全身上下,除了手上拎着的那只该死断了跟的高跟鞋,她竟然啥都没带。想到这里,她才真正犯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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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想这儿既然是公路的主干道,肯定会有往来车辆,待会跑到马路中央随便拦一辆车先回段家再说。
然而一拐一拐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条路简直就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聂炜正心灰意冷之际,还是看到一线希望,她看见从另一条沿海的岔道上似乎有黑点越移越近。她没猜错,来的的确是车,但不是car,而是bycle,两辆bycle。
瞟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女的突然跳到马路中央拦车,颜行歌忙慌乱跳下车,对双手握住他车龙头的女孩没好气道:“自杀啊?我这脚踏车撞不死人的!”
“怎么了?”锦妤骑过来,徐徐刹住车。她认出聂炜,惊讶道:“哦?是聂小姐你?怎么,段简不是和你一起走了么?”
聂炜不想提段简,皱了下眉,只颓唐道:“我鞋子坏了,载我回别墅吧。”
“哈,这么说,你被段简给扔半路了?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挺有原则,对他女朋友倒蛮忠诚!”颜行歌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之情,告诫道,“所以嘛,人家两口子好好的,你何必硬插一脚来?刚才还追得挺欢,这下栽了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关你什么事?!我栽不栽关你什么事……”聂炜情绪激动地打断,顾不得他俩在场,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如线般淌下来,她呜呜哭起来。
锦妤瞪了一眼把人说哭了的颜行歌,不知所措安慰她道:“聂小姐,对不起啊,这家伙不会说话,他不是故意的……咱们一起回去吧。”
聂炜抽泣了几声,抹了抹眼泪,径自一屁股坐上颜行歌的车后座。颜行歌莫名奇妙地看着她的举动,错愕道:“喂,这位小姐,你这是干啥啊?我有说要载你吗?”
“颜颜!”锦妤愠恼地又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你别瞪我,我正经说话着呢!”颜行歌仍旧毫不心软,不依不饶对身后的女孩道,“你下来!我载我女朋友,你去骑她那辆车。”
见这个奇怪的女孩坐着不动,神色踌躇的样子,他注意到她脚下那只断了跟的高跟鞋,叹了一口气,便叫锦妤和她换鞋。然而聂炜迟迟不肯接锦妤递给她的运动鞋,局促地吐露实话道:“换了也没用,我不会骑脚踏车的。”
“什么?”颜行歌登时瞪圆眼睛,随即做无语状,拊额道,“你这什么女的,连脚踏车也不会?”
“这两个轮子的玩意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我直接会开四个轮子的就行了!”聂炜昂了下头,不甘示弱回敬道。
“哎哟,有车很牛是吧?”他来了兴致,用东北话的口音噎她道,“牛啥牛,俺也有车,自行的!”
聂炜不再和他争了,反倒“扑哧”一声笑了。锦妤也笑了,她径自穿上鞋骑上车道:“聂小姐,你别见怪啊,他就是这样,爱耍嘴皮子!”
“嗯,看得出来!”聂炜笑笑点着头,侧头瞟了一眼前面这个蹬车的很有趣的男孩,小声对锦妤道,“我不和他计较!”
谁料这句话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他背后长眼睛似地咳嗽了几声,威严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专心骑车!”聂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怕怕”拍胸口的动作,又冲对面正安静微笑的锦妤问道,“对了,上次在海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庄锦妤,锦瑟的锦,婕妤的妤;而他叫颜行歌,名字可能不太好理解,颜是颜如玉的颜……”锦妤预备顺带答了颜行歌的名字,却猝然听见聂炜发出一声“啊!”的惊呼。
“干啥玩意?一惊一乍的!”颜行歌奇怪地回头看了后座的她一眼。
聂炜忙用手掩住嘴,又很快放下。她细细瞧着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孩,吃惊问道:“你真叫颜行歌?”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他很江湖地自报家门,又一脸旧社会快速噎她道,“颜行歌这个名字是很帅,但和你有关系吗?”
“有……哦,没有,我是想说,”正想事情的她自然而然地脱口,又赶紧改口,语无伦次道,“那个,我就是想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