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听不下去了,偷偷碰了碰还在喜不自胜地发表见解的段简手,小声劝阻道:“你别说了。实在想说的话,待会回去小声说给我听。”
而happy皱着眉,一脸想不通的样,许久,她也忍不住,正色问开始茫然的段简道:“我说段简,这阵子,你是不是在看芒果台十点档的雷阵雨?如果是的话,我鄙视你!”
最后锦妤讪讪笑笑,压根不再理段简,当机立断转向颜行歌拍板道:“好吧,就这样了,颜颜,我听你的,电台节目的名就叫‘净几明窗’。”拍板完,她还免不了小鸟依人地甜蜜道:“还是我男朋友最有才华,别的什么人都是浮云。”
听到这里,被直接称呼“别的什么人”“浮云”的段简登时自食其果,像被雷劈了般受到打击。他张口结舌瞅着众女郎嫌弃自己的样,半晌,才很不理解质疑道:“Why?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有说错吗?‘今夜来听流星雨’明明很好啊……”
然而没人再搭理他,锦妤径自沉吟一下,道:“想好了节目名,还需要一句很有特色且精炼的开场白话。既然这档节目叫‘净几明窗’,我想了一句开场白,‘世界上有多少窗口,就有多少种生活’大家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不错!不错!”除了正生闷气的段简,其他人都大为赞同,并来了兴致,热烈地要锦妤当众试播一下,先听为快。
于是锦妤便拿起一支笔像模像样道:“亲爱的听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听这一期的‘净几明窗’节目。世界上有多少窗口,就有多少种生活……”说到这里,她突然卡词了,恰好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段简不紧不慢地接上道:“推开窗,咱们一起来看流星雨!”这回,他说这话则带有强烈捣乱的意思。
为了防止他再说流星雨,众人立马朝他竖起拇指,无奈夸他道:“好吧,我们都承认你很有才。不用再证明了,求你!”
言归正传,最终电台定了锦妤的“净几明窗”的节目,因此,此刻两人正坐在尊品西餐厅吃烛光晚餐。是颜行歌拍板的,他心里清楚锦妤家经济已经不复以前,许阿姨现在不工作,整天拿着老本沉溺在牌桌上。锦妤懂事,从来不会管妈妈要钱,学费,生活费都是靠自己左一份兼职,右一份兼职一点一滴赚来的。他心疼锦妤,怎么好让她请客吃饭,于是他轻松愉快地把西餐厅这餐定为他请女朋友的烛光晚餐,而锦妤那顿以后再说。
“以后是多久?”锦妤不依不饶地问,“你给个具体时间吧,别想糊弄我。”
她的认真有时候太不可爱,太破坏气氛了。颜行歌无奈地撇撇嘴,腆皮回答道:“以后就是以后嘛,等你当了颜行歌太太给我炒菜的时候,就知道了。”顿了顿,他拿着菜单压低声音道:“乖,别问这么傻又煞风景的问题了。咱俩在烛光晚餐呢!”
锦妤笑笑,也低头看菜单。水晶灯光,烛光给周围的一切都镀上柔和的色调,奢华高雅的环境,刀叉餐具上闪烁的精致光芒,情侣们优雅用餐的举止……这一切都让锦妤感觉到新奇和神秘。
大抵恋爱中的年轻男女都是这样子的吧,决定要去西餐厅吃西餐,仿佛一个成人仪式,自己有了到西餐厅吃饭的决定,并且也有了消费的能力,他们便是成人了。
锦妤久久地注视着面前特意穿了正装前来的颜行歌,这个平常随意穿惯了衬衫T恤的大男孩此刻有点不一样了,显得那么风度翩翩,清俊儒雅。锦妤看着他,竟然掩抑不住脸红和心跳。
低头看菜单的颜行歌突然察觉对面锦妤笑容暖如春水,也笑了,轻轻问:“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又犯花痴了?”
“你才花痴!”锦妤脸红地移开视线,小声嗔道。
“对,我花痴,锦妤,你今晚真的很美。”颜行歌真挚地说,心中暗生一种异样的情愫。眼前这个平常只会穿蓝,白,紫颜色的女孩,在今晚被一条黑色礼服衬托得越发窈窕,而水晶吊灯的灯光在她柔和的脸庞和身段打下清丽的光影,使她看起来格外有一种变化之美,仿佛从春日含蓄的深潭转入夏日的□□。
禁不住他□□的眼神和质感的赞美,锦妤脸绯红一片,眼神里顾盼流莺。她想了想,决定知恩图报,便犹抱琵琶地夸他道:“今天,颜颜你穿上西装也挺精神的,像男士。”
两个人虽然都在穿着上有了变化,但骨子里仍和以前一样,是个孩子。在锦妤说完这句话,他俩都不好意思了,不约而同拿菜单挡着脸偷着乐。
点菜,用餐,端着高脚杯cheers抿着红酒,两人生涩地使着刀叉,没有言语,却心照不宣地甜蜜着。
蓦地,锦妤突然睁大眼睛,像发现什么,直直盯着斜对面不远处一对正享用烛光晚餐的男女。她惊诧对颜行歌道:“那个,不是happy吗?”
颜行歌也扭头看,见happy竟然也穿着礼服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对坐用着西餐,像是相亲的样子。显然,happy对那男人不满意,脸上是敷衍的笑,仅是低头切牛排,任相亲对象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也不言语。
“真没想到啊,happy这女人竟然也会有桃花旺的时候,连脚踩两只船都学会了。呵呵,只不过这只船比学校里那只更丑。”颜行歌大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