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有理。”庄锦妤忙抿住笑意,点头赞同。心情变好,她也跟着颜行歌吃起饭来。吃了几口,她觉得好笑,又质疑道:“我知道段简搭讪很厉害,可这一招实在太烂,如果碰上个不吃他这一套的就行不通了……”
“所以嘛,他还有其他招数。单凭这一招,他怎么混?”颜行歌来了兴致,放下勺,娓娓道来,“这小子特地根据不同姑娘的性格特点量身定做招数,而且都有实战经验滴。譬如说,军训那会儿,在食堂他碰到个个性特强,怎么都不买他账的,就换了招数,叫什么开门见山加死缠烂打招。这么说吧,假如段简是A,那姑娘是B,A和B的对话如下: A问 :一起吃可以不? B:不可以 A:那这里有人不? B:有人 A 又继续问:谁啊? B:同学呗 A无语,但继续问:我可以做你的同学不? B:不可以 A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要跟她拼了地问道:那我怎么样才可以约到你!!! B 淡定地瞅着他好一会儿,不动声色:你直接点不行啊!”
庄锦妤捂着肚子笑了,但是越快乐她的泪水却止不住要往上涌。锦妤竭力忍住,没有让他看到她的泪水,边笑边道:“那个B……不是,是那个个性特强的女孩,实在是太强大了……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认识认识那个女孩。”
“你认识的啊。”颜行歌抱着手,淡然一笑道,“就是你们寝室里的唐姝卓,段简追到的现任女友。诶,我就想不通了,本来一挺酷的女孩,怎么跟了段简后,就变成太妃糖了,整天黏不拉几的,管三管四,倒像段简他妈……”
他还未说完,就见迎面猝然走来一个熟人。说曹操曹操就到,唐姝卓端着一碗汤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颜行歌本以为自己那番话被她听到了,她过来兴师问罪的,但见苗头不大对,她好像是冲锦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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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没想,颜行歌陡然起立,探过身,一只手用力推开浑然不知的锦妤,一只手挡住了泼过来的汤。热汤灼烧着他手背的皮肤,登时发出“咝咝”声,颜行歌皱着眉,感觉到锥心的疼痛。
而庄锦妤吃惊地看着用手撑着餐桌,闭了一下眼,表情痛苦难忍的他,眼眶就不由红了。她忙上前扶住颜行歌,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颜行歌把烫伤的手背在身后,不让她看见,便转向拿着碗不知所措的唐姝卓,斥道:“你吃错药了吧?!没事,撒什么泼!发什么疯?!我告你,就今天做到这份上,我非抽你一耳光不可!要不是看在段简份上……嘿,我就不明白了,段简怎么找了你这个泼妇?!有病!”
最后一句话让一直愣怔的唐姝卓解穴过来,她又恢复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吼道:“你才有病!才吃错药!没事,帮这个贱人干什么?!颜行歌,你被骗了,被段简和这个贱人骗了!知道他们俩瞒着你干什么去了吗?他们相亲了!相亲都已经一个礼拜,你居然还告诉我段简改卷子去了!当我是傻瓜啊?一个两个都骗我,要不是别人看不过去告诉我,我还……”说不下去,唐姝卓的眼圈也红了,泪水不住淌下来。
紧接着,她果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指着已经完全木然的庄锦妤,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庄锦妤!装,继续装,平常装得个一问三不知,不管事的木头美人,看上去毫无城府,背地里竟耍些阴谋诡计!好哇,看上段简了是吧?有本事有胆量就和我挑明了公平竞争!咱真刀实枪地斗!怎么,不敢应了,有贼心没贼胆啊?!……”
“够了!你搞错了!”颜行歌打断唐姝卓,迟疑了一下,终于伸出一只手生涩地一把搂过始终静默的庄锦妤。顾不上她惊讶的目光,他装若无其事样看了一眼食堂围观的同学,郑重澄清道,“你不就指在维多利亚西餐厅段简和我们家锦妤见面吃一餐饭的事么?这事,我早就知道,而且是我出的主意。唐姝卓,你误会了,也怪我和段简吃饱了没事干,争各自女朋友,也就是你和锦妤,谁更经得起考验,更忠贞不屈。结果段简那小子拍胸脯说你是江姐投胎的,就算在狱中受苦用刑也不会皱一下眉毛背叛,多坚忍不拔;而我们家锦妤最多算一刘三姐,忠贞是忠贞,就是寻死觅活,命不久矣。搞音乐的受不了挫折,想不开就破罐子破摔。”
他说到这里,围观的同学都不由笑了。见气氛缓和了,颜行歌也笑了下,继续解释道:“嘿,他这样贬低我女朋友,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各自和对方女朋友相处一上午,检验你们是否经得起考验。唐姝卓,你应该也记得我那天和你在图书大厦也单独处了一上午吧?现在能体会我当时别扭的心情了吧?不过结果皆大欢喜,你们俩都通过组织考验,都是真金不怕火来炼,都不差钱!现在,全明白了吧?”
“可是,可是那天你明明没有承认她是你……”听到这样反转的真相,唐姝卓愣住了,半信半疑。
“别可是了,事情就是这样的。难道你还指望着你们家段简勾搭我们锦妤啊,想得美!我抽不死他!”颜行歌忍住烫伤的痛,尽力打消她的疑心道,“唐姝卓,你自己好好想想,那天过后,段简和锦妤还有联系吗?没有了吧,都检验完了,这件事就彻底翻篇!别再找我们家锦妤的麻烦了!……该干嘛干嘛,都散了吧!”说着,他朝仍是惊讶神色看他的庄锦妤使眼色,蚊子哼哼道:“快扶我去校医院,不然我这只手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