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很拽吗,还给我小费?”段简翻了翻桌上的钞票,漫不经心问道。
庄锦妤下意识咬住嘴唇,神情隐忍,许久,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无礼道歉。请您见谅。”
段简没料到她会突然委曲求全地来这么一句,自己倒不好意思了。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他也不再多计较什么,便讪讪道:“那什么,我喝汤也喝够了。要不点两个菜,搅拌一下?”
很快,汤撤走了上了几盘法式菜肴,段简本想轻松几句,八卦一下刚才坐那边的贵妇是你家的谁,但瞥了一眼正怔忡使着刀叉切牛排的庄锦妤,想想还是打住。没准多说一句,又会惹这尊大佛再火山爆发。
闷闷吃了一阵,段简史无前例地觉到窒息,便郁闷解开了衬衫最上端的一粒扣子。这干的是啥事啊?以往不论和那哪种类型的女孩吃饭,聊天,也绝对不会呈现现在这般死气沉沉,上坟一样的气氛。他段简是谁,翩翩佳公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谈吐,气质,幽默感……哪样缺了?偏偏眼前这女的,要和他吃一顿饭弄得跟上刑场一样,还得被什么人给押着?何苦来着,受这样的窝囊气?算了,不吃了!
段简不顺气,便将刀叉“哐当”一声放下,斜了一眼蹙着眉神情哀婉的庄锦妤,不咸不淡问道:“很痛苦啊?……诶,我说,我又不是丑八怪,又没打算要和你做什么,就是见着面一起吃顿饭而已,至于让你这么痛苦吗?”
庄锦妤抬眼看他,微微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像是在内心挣扎了一番,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她黯然道:“我承认,我是看上你们段家的家产和势力了。所以,所以……如果你觉得我还行的话,可以依着两家大人的意思相处看看。”说出最后一句话,她像是撕掉了自己最后的自尊心,绝望不堪,同时也听到内心深处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意外得不能再意外,段简登时愕然,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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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行歌正看着书,突然见着老大代松风风火火拿着一叠报纸进来。“昨天下午G市出大事了!快看电视!”说着,他忙把电视打开。电视上,正在播着G市新闻:“昨天下午五点19分G市西郊安苑区二期经济适用房工程发生重大坍塌事故,此次安全事故造成众多死伤,经G市人民医院抢救,现五人死亡,十七人昏迷重伤……”
颜行歌听得心惊肉跳,昨天下午五点,他和锦妤还在远离市区的孔目江游玩,浑然不知另一个方向的郊区会发生如此惨烈的事。难怪傍晚打车回来市区时,他们看见路口接连有几辆救护车鸣笛经过。
“这么多人死伤,在G市,可算史无前例啊。你说,这市长该会引咎辞职吧?”陈明远停止了玩游戏,也关注起来。
“胡说!房屋坍塌关庄市长什么事?”颜行歌一急,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
“关他事!而且这里头关系可大了!”代松搭腔,而且像深谙内情似地抽丝剥茧道,“老三,你是不知道,西郊区安苑二期就是庄大市长亲自提出并着手的方案,这工程发包给私人建筑商,分配经济适用房,哪样不是经过市长及其亲信下属的手?房屋坍塌,造成死伤,这么大的事,肯定是偷工减料,质量方面的问题。这质量上没把好关,光这一点他庄大市长就得多担待!再说了,明年初不是要改选了吗,市长大人在改选前出这么大的纰漏,我看他明年就不要再想什么连任的事。”
顿了顿,代松又惋惜道:“其实庄市长也算倒霉,他应该算得上一个好官清官,提出建经济适用房本意是好的,还不是为弱势群体,买不起房的那些穷苦百姓考虑,减轻他们的付房贷负担,只是没想到碰上这档子的事,连退居二线都不能背个好名声。还有呢,我听说,庄市长自从上任以来,就没为自己谋过私利。好像没别墅没宝马,住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小区的公寓,也没听说他私生活有什么不检点……”
“我说老大,你这肯定是小道消息!”张鸣跃忍不住,好笑打断道,“你以为你们市的市长是古代的海瑞包拯呐?现在的社会,就没一个好官清官!哪个市长不是豪宅香车,金迷纸醉,不是五陵裘马自轻肥?就说我们B省上远县的县长吧,一个小小的县长,居然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座别墅,香车也好几部,还有他那个儿子酒后开车撞死了人,在拘留所呆了几个小时就跟没事人放出来了,苦主没敢去上面告状只得乖乖收下钱。为什么?官官相护呗!天下乌鸦一般黑,所以,你们这个G市市长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没准,这安全事故案,就是官商勾结的杰作!……”
“什么歪理邪说!”颜行歌愠恼地打断,听不顺耳道,“什么依据都没有,就别在这乱喷!你们县腐败是你们县的,扯到我们G市干什么?怎么,见着G市商业繁华,经济发达眼红嫉妒呐?我告诉你,G市的庄市长可是个好官,大清官。别拿天下乌鸦一般黑来忽悠人!非洲坦桑尼亚的斑鸠鸦就不是全黑的,而且现在全白的乌鸦也能找到。不知道你可以goole 或百度一下!再说了,这样以偏概全的话你也敢说,合着你表哥是杀人犯,你也是杀人犯啊?这样说你,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