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又就细节询问了几句后,就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孙博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听皇上开口,“那二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孙博反应了一会儿,才想通谢阑问的是黑锦衣人和蓝衣人,“呃,这……”
“哼,孙大人治理的好,让朕可以亲眼瞧见当街调戏……”谢阑把茶盏扣在了桌子上。
孙博却浑身一哆嗦,觉得就像是扣在了自己头上——乌纱帽上。
调戏王妃???孙博顿时吓得连磕了好几个头,“臣,臣这就去把那登徒子压入大牢严加看管。”
“这种人的确需要多加看管,孙大人,没事的话以后就别放这种人出来祸害百姓了。”
“是,是,臣遵旨。”
等终于战战兢兢的把皇帝送走,孙博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虽然他这会儿吓得腿都软了,但是依然丝毫不敢耽误的把那黑衣人和蓝衣人关押进大牢,连那衙役头都没能幸免。
事已至此,他已经完全没有再找人的欲望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不过,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竟然一天见了这皇城里最尊贵的两个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
邵施施没想到谢瑨会在马车里,一时惊讶之下,也没注意自己是被拉着的,坐上马车后,她看了看谢瑨的脸色——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不怪我们……是对方先动手的。”
看谢瑨不说话,邵施施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好吧,是我把那个人打晕的,”她小声地说,“你别责怪大治和六子,要罚罚我好了。”
谢瑨看着邵施施。今日她作男子打扮,未施粉黛,头上只简单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却越发衬得小脸干净剔透。
对,干净。谢瑨一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她,现在终于想到了一个。他微微眯了眼,看邵施施如秋水般的明眸,那里有些紧张,有些懊恼,还有些担忧。
今日听到属下来报时,他大可不必亲自出来,只消让人传个信就行,可不知怎的,竟然控制不住的就跟了来——他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路上他已听了手下的详细报告,当时心中怒气冲冲,只想着邵施施若是少一根头发,他必然让那找事的、连同那孙博一干人等全部陪葬。
直到此时看她完整的在自己面前,谢瑨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到此时,谢瑨深刻意识到,她对他,已影响至此。
其实,从那次她逃跑就能看出端倪——那次他不仅分寸尽失,而且也完全没想到什么计划、身份。
他貌似,已经深陷进去了。
而她——!
谢瑨心中一阵气闷。
他现在都要怀疑,她对他是不是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她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看谢瑨一直不说话,邵施施沮丧的一路跟着回到了王府,然后被谢瑨领进了屋。
邵施施犯错小学生一样,站在了屋子里等着挨训,没想到谢瑨扔下她开始在一边处理公务,一直处理到了晚膳时间——天知道他这个闲散王爷处理个什么劲,到底有什么公务好办。
然后等谢瑨开始坐下吃饭时,邵施施才终于反应过来,她这绝对是被惩罚了!哪有让人饿着肚子看别人吃饭的,不就是犯了点错吗?
尽管邵施施心里生气,却依旧没敢做出什么实质举动,只是悄声的错了身子,把眼睛看向外面,眼不见为净……
唉,类比一下在现代犯了事进局子的话,也是大事了,估计还得写进档案黑历史里,尤其还进了法院对簿公堂,她这种身为皇亲国戚的公众人物竟然出了这种丑闻,好像真不算是什么小事……这么一想,邵施施更沮丧了。
好容易挨完了晚膳,谢瑨又开始坐在桌边看书,眼看着天都黑透了,邵施施揉了揉有点瘪的肚子,看了看谢瑨的脸色,感觉谢瑨似乎、好像、大概是把她这个人给忘了……
邵施施慢慢慢慢往门口靠了两步,没反应,又慢慢、慢慢靠了两步,眼看离门越来越近了。
“做什么?”谢瑨出声。
邵施施一惊,反应极快的走上去,把门帮忙关上了,“夜里风凉,帮王爷关上门。”
谢瑨看向邵施施,邵施施关完门低着头,死不回视。
没想到,过了半晌,谢瑨竟然答,“也好。”
说罢,他放下书站起来,往床边走去,顺便对邵施施道,“过来。”
邵施施又是一惊,不明就里的看着他,“干…干什么?”
谢瑨转过身来,甩出来两个字,“侍寝。”
“什……什么???”
……她没听错吧?!这这这这这是什么状况?刚才谢瑨说的是侍寝吧?
谢瑨的脑回路是怎么接的,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让她侍寝?!
许是看邵施施太过震惊,谢瑨好心的站在原地,没有催促,等她自己回过神来。
谢瑨方意识到邵施施对他影响很大,却不知如何处理这些突如其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