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店家也不含糊,回头就把谢瑨给告了。
告的是御状。
凡是在京城地界铺子开的大开的好的,都有点门路,更何况这次谢瑨惹的是给皇家供首饰的皇商。
然后很快这件事就在朝堂上议论开了。
有的认为谢瑨太过肆意张狂目无法纪,有人认为谢瑨性格暴躁不堪大用,更有的直言上谏皇上这件事定要严加处理,以正朝纲。
然后当事人七王爷又被皇帝叫到了面前。
七王爷还是那张万年不动的扑克脸,说,“本王给银子了。”
听听,听听,这强买强卖还有理了。
朝堂一片抨击之声,但架不住人家是皇帝的弟弟啊,皇帝最后也只是意思意思罚了点俸禄,又在家禁足一个月,这就算了事了。
这件事在朝中也是议论纷纷,可又能有什么办法?皇上都偏心偏的这么明显了。
后来不知道谁开始议论,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连个王妃妾室都没有,要什么首饰?
这么一议论,大家就开始好奇,议论的皇帝也跟着好奇起来,这七王爷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所以想送人家。
于是抨击也抨击完了,罚也发完了以后,皇帝问谢瑨,“不知七弟买这首饰是做什么,想送人?”
七王爷一脸纳闷,“送什么人?”
皇帝,“这首饰难道不是送给哪位七弟心仪的女子的?”
“不是,“七王爷木着一张脸道,“好看,自己留着。”
好看,打架也得要,不好看,打人也得赶走——
……行,行,行,你是王爷你有理。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不胜枚举,可每次大家告上皇帝和太后那里,也都是不了了之,顶多就是罚个俸禄,或者来个禁足之类不痛不痒的惩罚。
想想也是,谁让人家天生就是天皇贵胄,即使再二百五,大家也只能受着。
时间久了,大家也差不多都摸透七王爷是个什么人了,于是都不再招惹他。
因此,自那敬酒大臣被无视后,谢瑨从头到尾顶着一张寒冰脸自己在那儿坐着,再无人找他。
邵施施自然也是谁都不理,她倒是想说话,可是她一个歪果仁在这里,跟大家都不熟悉,而且谁敢跟她交谈,万一被当卖国贼可咋办。
所以,一时谢瑨和邵施施这桌就成了这寿宴上最安静的一桌,邵施施都快把自己面前这盘菜吃光了,又喝了两杯酒,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于是就只能看面前的歌舞。
而等一曲歌舞完了之后,更是只剩下了干坐着。
坐着坐着,她实在无聊,又开始盯着谢瑨面前的肉看。
没办法,正是吃饭的时候,那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钻,想忽视都难。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盯得时间久了,总觉得那肉变得越发诱人,仿佛一直叫嚣着“来呀快吃我呀我很香”。
邵施施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
来宫里这么久了,本来她就饿了,之前只喝了点茶,而眼前这两盘青菜也不过就几根,完全不顶饿。
这些丫鬟不会摆菜的时候也看人吧,把好的都摆在谢瑨面前了,到她这儿就只剩两盘清汤寡水的青菜了。
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似乎都在互相交谈攀关系,也没什么人把精力放她这里,于是邵施施壮着胆子伸手扯了扯谢瑨的袖子。
谢瑨转过头去,视线落在捏着自己衣服的两根纤细的手指上,再把视线移去邵施施脸上。
邵施施眼睛仍旧粘在那盘肉上,小声道,“能不能把那个端来一下,就,就那边那个烤肉。”顿了顿她小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饿了,想吃……”
说着还伸出另支手指了下。
她因为小声说话而稍微凑近了些,二人的衣服也因此贴在了一起。
谢瑨顿了片刻。
半晌没收到回音,邵施施有些扛不住了,慢慢收回了手指,坐正了身体。
她都没有正眼去看他了,可还是不行,邵施施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了。
——忒没用了,这么胆小,又这么悲观,怪不得年华早逝。
邵施施不无恶意的吐槽原主。
谢瑨又看了邵施施一眼,邵施施浑身一僵,随即他又转走了视线,也不说给她菜,也没搭理她。
……这人,真是太不讨喜了。不吃就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那以后邵施施一眼都没往谢瑨那边看。
一是这人忒讨厌,二是越看……嗯,越想吃。
好容易等到寿宴要结束,谢阑起身道,“太后要去看看花园,诸臣便与朕一起去书房坐坐罢。”
然后诸臣纷纷起身,跟太后告退。
皇帝一行又走了,谢瑨自然一同跟着走了,邵施施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下来,竟然察觉自己有些头晕。
她比较熟悉这种感觉,毕竟穿越之前刚经历过,她这是有些醉酒了。
这身体也太不能喝酒了吧,好像从头到尾也就喝了三杯而已,跟她以前比差太远了。
不过还好不严重,只是有点晕头而已,不影响什么。
不过好在游园活动比较自由,虽然大多数人跟在太后的后面,也有些人自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