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这么些年,慕容娉怎会不清楚这人的脾性,乖张执拗。
明面上应了她,回头就能把他自认为不重要的事儿给抛到一边自作主张起来,就因他这性子,两人还未成亲前不知争了多少回。
这回慕容娉是铁了心得把这事儿给他说通的,也省得日后真酿成祸事了追悔莫及。
想想,她用另一只手在身上牵起一小点儿肉,咬牙一揪,顿时疼出了泪。
“哪是胡说?”她放了手,眼泪便顺着眼角滑下来,越过耳畔流到床单上。
“娉儿,你……”玄藤眉头拧紧,这才发现这人竟然也开始不讲道理了。
“你便是不听我的了,”慕容娉小小地抽泣着,泪眼婆娑地瞧着他。
“都跟你说了,既然那是苍弟所爱之人,你就不要去插手,省得日后闹得兄弟不和,你偏不听,还派人监视,你这样,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喜欢那孩子,还是看上那孩子了。”
玄藤今年三十有四,慕容娉小他八岁,二十有六。
在她看来,小了她近十岁的喜如自然还是个孩子。
玄藤竟是无言以对,擦去她眼角的泪,哄道:“好娉儿,你就别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往为夫头上扣了,不若你看,我这是为何?”
说着,将身子下压,在身下人的身上贴了贴。
慕容娉便觉某个几个时辰前才在她体内放肆过的东西这会儿竟又……
可她压根儿什么都没做!
“你!”她羞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瞪着他,遂心思一转,哭道:“你就……你就想跟我做这档子事,你……”
玄藤直呼冤枉,抓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
“好宝贝,不闹了好不好?我晓得错了,知道你是为我想,这事日后都听你的就行了,只要你不哭,万事都好商量。”
慕容娉抽泣,要把手抽回来,却又因男人的那物臊得浑身无力。
无方,只好口上道:“你就骗我吧,谁不知道你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先前在雾岭也是,让你不要去要小心对付那食人兽,你答应得好好的,最后还不是背着我去招惹了,还……还惹了那女怪回来,我……”
两年前,雾岭突然出现食人兽,途径那处从人界回来的族人被吃了好几个。
此人受命带人去视察,临走前应得好好的,一定会三思行事,不想最后带伤而归不说,还惹了一个女怪回来,死活要做他妻子。
事后她才从底下的人口中得知,那女怪便是食人兽,藤王殿下没见过食人怪,觉着新鲜,这才在食人兽一出来就冲出去跟人斗起来了。
不想那食人兽会幻术,伤了他后又看上了他这个人,就趁他中幻术时藏于他体内催动了情毒,意图寻着合适的时间与他阴阳结合疗伤。
因着那女怪将真身藏于他体内,所以手下在其负伤时也未察觉。
直到她晚上从御膳房给他熬药过来,才看到本昏迷的他赤身裸体地任由那女怪上下其手。
因为情毒,他不受控制,那物件,便在毒素的控制下起来了,她到时,眼瞧着那女人就要坐下去了!
若非他在受伤前就将那食人兽的经脉损了,那玩意儿也不会为她所杀。
说起这个,慕容娉就气,还委屈。
她本是为他好,千叮咛万嘱咐万事要当心,不可如以前那样乖张不驯。
他偏生不听,那次事后还未有反省,觉得事情还未发生便是好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不管是他受伤还是被人算计险些夺去身子,这些都不是她想看的,可他到这时候还以为她那时只在气他险些跟人做了那档子事。
时隔两年,因一直念着那终归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为灵族除了一害,念及他手上,她在那之后便只字未提此事。
不想如今再一想起,当时的担忧和恐慌全都让她想起来了。
思及此,慕容娉索性抬脚往他命根子那处踹去,在其躲开时翻身将脸埋进了枕头。
她心心念念为他想,他却总是将她的话当耳旁风,让她如何不气,如何不难受。
玄藤不是滋味,站在床边瞧了她小会儿,回忆起那件事后的这两年,大概也知道她心里憋着气。
只是她不提,他当然也不想惹她不高兴,那之后也就没再说这事儿。
不曾想只因为区区一个人类女人就让她这样,他……
“娉儿,”他想想,覆身而上,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走!”慕容娉用手肘打他,带着哭腔道:“左右你都你自己的主张,我不过是个多话的,当初就该让那女怪吞了你这孽根,也省得你总念着这事儿,你便去闹去吵,看以后会不会出事!”
玄藤在听到她前半句险些没忍住笑出来,但一想到那时她看到的场面,到底是没舍得让人就这么哭下去。
一条腿压着她还想踹他的双腿,他从其身后压了上去,不顾她的挣扎凑到其耳边。
“好娉儿,为夫知错了,真知错了,不若这两年也不会这么太平不是?知道你气那件事,也心疼我,所以在那之后我不都听了你的万事当心么?这回也是我的错,不该管苍弟的事,我听你的,听你的就是了,何必弄哭你自己来伤我的心,你摸摸,你哭得我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