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便乐了，“嘿，小升子，我发现你现在这粗口是张嘴就来，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出口成脏，我说的对不？”
“对你个鬼，”顾先生抬手就把手边杯盖儿往张阳身上招呼。
张阳赶紧着接稳，就听顾先生说：“你滚不滚？”
张阳用袖子把盖子擦了擦，连连点头，人却就着顾升边上的长凳子坐了下来，“滚滚，问完事儿就滚。”
顾升不说话了，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张阳往桌上一趴，说：“升子，你真好看。”
顾升险些被呛着，抬手就要把茶往他脸上泼。
“得得得，我不说，不说，”张阳连忙把人拦住，顺势说：“没别的事儿，荣家大哥让我来的。”
“荣猛？”顾升顿了手上的动作，狠狠一拽把自己的手从张阳手里抽了回来。
“嗯，”张阳悻悻耸了耸肩，随手把顾升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在对方发脾气之前开口道：“为他媳妇儿来的，喜如，阮喜如知道吧？”
这不废话么？
神玉村就这么大点儿，大伙儿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顾升再不怎么爱出门，好说他也是在这长大的人，生活了二十多年，大部分人还是认识的。
顾升给了他一个白眼儿，张阳摸摸鼻子也不磨蹭，便把来意大致给说了说，反正事儿不大，他也没觉着什么。
然顾升在听了之后却蹙起了眉，“你是说，喜如问你的？”
张阳点头，“对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一般人会这么问么？我看荣大哥还挺在意的，我觉得他这儿病得不轻。”
边说，张阳边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顾升嫌弃似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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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角色出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天，她看了什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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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说：“不是吧？难不成又是你说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给他们听？都跟你说了你那几本破书里头的事儿不能信，你还老不信，自己瞅着就算了还乱给人说，你……”
后面的话被顾升一记凉凉的眼神给瞪在了张阳的喉咙里卡住了。..cop> “我没说，”顾升难得好生好气地回答张阳的话。
张阳还想说什么来着，结果一听就愣了，“没说？不是你说的？”
“嗯，”顾升抿了抿薄薄的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张阳挠头，“这就奇怪了，不是你说的那她咋会问这种问题，又不是小孩……”
顾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去，抿着薄唇若有所思。
张阳未察觉，趴在桌子上抠着竹篾盖子上的签儿，说：“升子，晚上咱不吃这个吧，我想吃你做的面穗儿。”
“你唤我什么？”顾升扭头笑，浅浅的梨涡看上去极其无害。
“咳哼！”张阳干咳一声假装没听见，说：“老太太今儿晚上去串门了不在家，我没地儿吃饭。”
顾升嫌弃地起身把剩菜剩饭往厨房端，“吃屎去。”
“啊？”张阳张大嘴，很不赞同地跟在他后头，“顾升，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粗俗了，这样不行，你还得为人师表呢，被学生们听到多不合适宜。”
“滚。”
“顾升，我不吃剩饭。”
“滚。”
“顾升，我帮你烧火。”
“滚。”
“顾升，这个菜我帮你洗。”
“……”
相比顾升家的“和谐热闹”，荣家这会子就安静多了，可以说是除了三人吃饭的声音外就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但除了阿三是一心一意吃着饭外，其他俩人明显的注意力就不在饭上。
喜如小口小口啃着满头，就一口，她自己都不知道嚼了多少下，反正嚼两下眼睛就不自觉地瞟到对面的人脸上。
正好那人也看过来，她慌忙挪开视线，然后过片刻又忍不住瞟过去，又来了个对视，再收回目光。
如此反复几遭，阿三都把一个馒头吃光了，这二人还在你看我我看你。
喜如是害臊，想看又不敢看的。
荣大老爷们儿就光明正大了，看都不带看盘子里的菜，也不看手里的馒头，眼珠子就跟要黏到喜如身上似的，大刺刺的钉在她脸上。
阿三表示不解，扯了扯喜如的袖子，看看她手里的馒头又看看荣猛。
“荣……抱……”
噗！
喜如差点没被馒头屑给呛死，当场就咳了起来。
荣猛就紧张了，赶紧着起来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大掌往她背上拍，“慢些。”
喜如臊得抬不起头，细如蚊呐地说了声“谢谢”，余光见阿三还看着她，赶紧道：“吃你的饭！”
阿三眨巴眼睛，很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规规矩矩扭头拿了第二个馒头继续吃。
喜如就不明白了，好不容易听到这孩子开口说话，结果你听听，都说的些啥啊？咋就非得“荣……抱”呢，就不能说点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