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行吗？”莫诚很着急。
小姑娘特别抱歉的跟他们赔不是：“最好是现在，我们的病毒库已经在其他批次的芯片上更新。您的这个随时都可能会被攻击。”
“叶柔，给他们吧。”莫诚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要去她怀里拿君玉。
叶柔把君玉抱得更紧，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做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的结果也是不会变的，可她还是不想面对。
“我们会为您更换新的芯片，保证他和以前一样，而且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一样了，不会一样的。”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从庸庸碌碌到光芒万丈，从孤身一人到有人疼爱。
这是无法复制的一年。
她把君玉递了出去，说着：“芯片取走。只把他留给我就好。”
“好的。”那人飞速接过，取走了芯片。叶柔痴痴的看着她把芯片放进一个洁白的仪器中，几十秒后，再次取出，里面已经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了。
叶柔来不及伤感，和莫诚一起赶去市立医院。她的双眼酸涩的要命，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她怀中还抱着君玉，然而他再也不会温柔的叫她一声“柔柔”，也不会在她难受的时候，无限耐心的开解她。
Rachel还躺在ICU，没有脱离危险。叶柔他们到的时候，病房门口围着好些人。
这些人叶柔认识的不多，但看到工作室的三个合伙人中的其他两个也在场。
这两个人一个叫Carrie，是个法国华人，在Rachel还没成名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她们是一起拼出来的。
不过工作室在国内立住脚以后，Carrie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专注旅行享乐，非大事不会出现在公司。
另一个是个男人，名叫蔡仁，是除Rachel外最大的股东，地位比Carrie还高。
此刻两人远离人群，在一旁小声说话，Carrie时不时点点头。
莫不凡和薛美芬也在，薛美芬面色凝重，与平时单纯天真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叶柔和莫诚走近病房门口，莫不凡迎了过来，低声道：“人还在昏迷，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等消息。”
莫诚看看病房门口的两个警察，问：“这场车祸没那么简单吧？”
莫不凡悄悄点点头。“警察调查过那辆车了。刹车线被人动过手脚，有人想害死她。”
叶柔紧咬牙关，喘不上气来。是谁要害她，秀米工作室的人吗？
原来高处不止不胜寒，还有随时都会从四处射来的暗箭。
“师父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需要继续观察。不过情况不太好，医生说有可能醒不过来。”
叶柔默默走到一边，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难以接受。她不信命，但此刻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他们带来了灾难。
薛美芬注意到叶柔的情绪，推推莫诚，让他去找她。
莫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父母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守着。”
莫不凡看妻子很累了，便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叶柔挨着墙根蹲下，她腿有些发软，站不住。
“不怕，柔柔不怕，要坚强。”她抱着君玉，模仿着他的语气对自己说道。
洁白的灯光把夜晚的医院照的如同白昼，她看了有些发晕。
莫诚正准备过去，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提前走到了叶柔身边，跟她蹲在一起。
“你是叶柔吧？你的脸很白，是不是饿的低血糖了？我这儿有巧克力，你先吃一点吧。”那小姑娘从双肩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给她。
叶柔不认识这个人，但不知道她为什么认识自己。那小姑娘说着：“我叫李菲，妈妈经常在家里说起你，我还见过你的照片呢。”
“你是Rachel的女儿？”莫诚说过，Rachel是不婚族，但是收养了两个小孩子，一儿一女。她朝人群中找去，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旁边有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保姆。
“嗯。我也有低血糖的毛病，你快吃了吧，不然很难受的。”李菲催促她把巧克力吃掉。
叶柔看着她单纯稚嫩的小脸，有些感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可能醒不过来了吧。
“菲菲。”莫诚走过来，摸摸她的后脑勺。“你明天还要上学呢，赶快带着弟弟回家吧。有哥哥在这呢。”
李菲摇摇头。“我跟老师请假了。我要在这里陪着妈妈，直到她醒过来。”
“那你去看弟弟，姐姐没事的，有我陪着她。”李菲担心的看了一眼叶柔，回去了。
莫诚把她手中的巧克力打开，强制性的让她咽下去。她今天就没怎么吃东西。
“莫诚，是不是我把他们害成这样子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本意，但发生的时间点却让她深深地怀疑自己。
“别胡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莫诚安慰她。
叶柔无力地点点头，灯光明亮，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再也支撑不住，向一旁倒去。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手上还输着液。叶柔察觉到自己身体像个火炉一样燥，显然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