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烁闻言又是一阵心疼,下意识的去查看凌婉柔的脖子,果然见上头赫然有着几个醒目的手指印。
卫卿卿也瞄了凌婉柔脖子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世子你赶紧瞪大眼瞧清楚了,这指印无论是大小亦或长短,都和安哥儿脖子上的指印截然不同!所以落水那日我究竟有没有掐安哥儿,只要你们不傻,应该都知道答案了。”
白糍这才明白卫卿卿先前的所作所为,心想自家夫人虽然失忆了,但聪明劲儿却和以前一模一样,不由满心欣慰。
韩烁仔细一看,发现事情果然如卫卿卿所言那般,但他心尖尖上的人受伤,还是让他十分不悦,“卫氏,你心里既早有成算,为何事先不同柔儿说一声?还有,你为何不选其他人来掐?我看你就是故意趁机加害柔儿以泄私愤!”
卫卿卿不急不缓的反问韩烁,“那我掐谁?掐白糍?还是年糕?她们都是我的人,我掐她们做证,你们信吗?你们只会怀疑我们一早就串通好!只有让证据出现在你们自己身上,让能令你们信服不是吗?”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竟让韩烁无法反驳!
一旁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的凌婉柔,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安少爷被掐一事,他们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卫卿卿无疑是入了一个死局,谁曾想她不过凭着一个举动并几句话,就漂漂亮亮的扭转局面、洗清嫌疑。
凌婉柔满心不甘,若有所思的重新打量卫卿卿,目光逐渐深沉。
韩烁虽有些意外卫卿卿竟然真的不是凶手,但在他心里,尽快揪出真正加害儿子的人才是正事。
因而他虽有些失望不能借机除去卫卿卿,替柔儿扫清前路障碍,但倒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没死咬着卫卿卿不放,“此事既与你无关,你就先下去吧。”
白糍听了很是替自家夫人不忿——夫人被世子冤枉了这么久,如今真相大白,世子竟一句道歉都没!
若是换做是凌婉柔被人冤枉,他还不扒了那人的皮?
卫卿卿倒是没有不忿,毕竟她刚刚狠狠的掐了凌婉柔一通,既让凌婉柔吃了苦头、又让韩烁心疼得直抽抽,心里的那股气算是出了。
“从这指印的长短和大小来看,掐安哥儿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男人,世子不妨顺着这条线索查看看。”卫卿卿虽不喜欢熊孩子,但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任凭他被人加害,最终大度的提点了韩烁一句。
韩烁闻言不由色变,暗忖这内宅深院里,除了几位男主人,不可能有其他男人进出——难道凶手是他那几个兄弟?
也是,他这个原本早该死透的人,却突然诈尸带着娇妻嫡子归来,那几个兄弟的利益多少都会被触动到。
他们今日敢用借刀杀人这招对安儿下手,明日就敢对他的柔儿下手,万一柔儿不慎有了什么差池……韩烁不过是略一预想凌婉柔受伤的情形,一颗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般,疼得几近窒息。
不行,他必须尽快把幕后真凶揪出来!
就在韩烁阴沉着一张脸、满脑子阴谋论时,卫卿卿趁机不动声色的观察屋里众人,从凌婉柔到她身边的丫鬟,甚至连安少爷以及他身边服侍的人都没放过。
第7章 他有特殊癖好
韩烁脑补完各种阴谋论后,沉着一张脸开始重新审问儿子身边服侍的人,审到一个丫鬟时,她极力回想了片刻,给出一个关键信息,“少爷落水前曾无意中闯入芜园玩耍!”
“芜园?”韩烁面色一变,盯着丫鬟的脸确认道:“你确定?”
见小丫鬟点头,韩烁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那芜园里住的是他的庶长兄韩谦!
韩烁立时让人去请韩谦过来,同时不忘把掌管内宅的承恩伯夫人姚氏一并请了过来。
卫卿卿自证清白、洗清嫌疑后,剩下便没她什么事了,但她为了看热闹硬是拉着白糍、年糕一起留下来,且理由十分充分,“我总得看看究竟是谁嫁祸于我,让我替他背了这么一口大锅吧?”
她说完又化身好奇宝宝,“这承恩伯府里想让安哥儿死的人,除了我便是韩烁未诈尸归来前,那些个有机会承爵的人吧?可那韩谦不是庶子吗?爵位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身上吧?他怎么可能傻到对安哥儿下手?”
白糍悄悄的看了下四周,见无人注意到她们主仆三人,才凑到卫卿卿身边小声八卦道:“婢子听府里的下人说,那位住在芜园里的谦大爷有病,每每发病都要掐人脖子且专挑稚童来掐!听闻这些年被他掐死的稚童不下十个,都是他身边的管事偷偷从外头买进来的!”
卫卿卿主仆说话间,韩谦正好不紧不慢的踱步走了进来,嬉皮笑脸的同嫡母姚氏见了礼,再冲韩烁拱了拱手,最后走到卫卿卿面前揖了一礼,“二弟妹安好。”
卫卿卿冲他屈膝福了一礼,他受了礼后笑嘻嘻的转到凌婉柔面前,照样揖了一礼,“小二弟妹安好啊。”
那个“小”字让凌婉柔脸色一白,身子似弱柳扶风、摇摇欲坠。
韩烁心疼的上前搂住她的腰,沉着脸呵斥韩谦:“休得在你弟妹面前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