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马带着四代目去了一趟佛山,回来时又带回来一个菲佣,名曰mira,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口标准美式英语,是一代目专门挑选的,叫她专门带四代目小不点儿。
结婚第三周的周末,十一国庆节放假,李一马携家眷去了一趟加州,办了一个简单的露天野外婚礼。他在加州的居所是在某富人区的半山腰,三层楼,以前读书时和aya以及司机就住这里,现在则空关着,山顶上有一片风景很美的山崖,婚礼地址就在这山崖上。
婚礼当天,请了一个蓝调乐队现场演奏,供应的食物都是自助烧烤,请的宾客人数很少,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人的样子,金不换一个都不认识,因为没有他在上海的生意伙伴,来的人几乎都是他读书时的同学,曾经一起骑着摩托、开着皮卡满世界乱跑的伙伴。
他的这些伙伴们都不知道是来参加婚礼的,以为就一普通趴体,很多人就带束花,拎瓶葡萄酒就跑来了,到山崖上一看,原来是婚礼。不过好在这些伙伴都是很熟,超级会闹,不必费力去认识和熟悉,整个婚礼气氛超级热闹,金不换听说不来英语,也嗨到满场飞。
到晚上,有一场烟花,牵着小不点儿,依偎在李一马身边看着漫天盛放烟花时。金不换被浪漫哭了,原本不抱希望的婚礼有了,花童还是女儿,无名指上也戴上了钻戒,感觉此生够了,就算马上死掉,也可以说毫无遗憾了。
婚礼举办好,加州呆到假期结束,一家门启程返回,取道香港,顺便去拜访了一趟香港大房。李一马是香港大房名义上的儿子,儿子结婚,没有不告知大房的道理。
香港大房那边亲戚朋友数量众多,这边毕竟经营了很多年,是曾经的大本营。这回甚至连二公主都在。二公主在上海不受潘宝宝待见,见哥哥一面都难,这阵子就跑到香港大嫂家混着,本来和这个侄子互相看不顺眼,本来想避开,却被大房硬留下来了。
大宅里面,家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大家不管年龄相貌,打扮的都是一样的珠光宝气,随便往哪一看,都能亮瞎双眼。作为贫民窟长大的女孩,金不换很向往这种环境和气氛,很想要跟这群雍容华贵的漂亮人儿做朋友,奈何奈何绣花枕头一包草,适应不了这种大型的社交场合,而且最为讨厌的是,人家都不说普通话,交谈不是英语便是粤语。
金不换粤语听不懂,英语水平又有限,能说出口的也就个how are you?im fihanks,and you?然后就over了。这几句英语,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想法,以及对于这帮子花团锦簇的有钱亲戚朋友们的倾慕之情,加上还有二公主在面前晃来晃去,影响心情,干脆歇菜。
她和小不点儿跟着李一马向大房敬茶见礼之后,全程只管自己吃和喝,以及保持得体微笑,根本不去同人家交际。都要李一马把人带到她面前来,她才会放下酒杯,站起来和人家打招呼。一家人看她这一副上不了台面的草包样子,自是诧异,诧异过后,又纷纷偷着乐。
席间,嘉琪母女与李一马谈笑风生,一大桌人里面,只有二公主面色有点不太好,不时看看金不换,她一看金不换,金不换就马上避开,然后下意识的去看看李一马,偶尔和他目光对上,他便体贴笑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一顿饭吃好,大家都如释重负。金不换也不愿意呆在香港,大宅出来,径直前往机场,途中,她打瞌睡,往他身上靠,他目视前方,把她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太近了。”
“不觉得呀。”硬贴上去。
半天,他突然说:“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怎么了?”
“没怎么。”她打开大房送的首饰盒,把粗重金饰一件件往脖子上和手腕上套,挂了一身金光闪闪的饰品后,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今年在上海和嘉琪碰到过一次。”
“嗯。”他说,“知道了。”把她脑袋往自己这边揽了揽,好让她坐得舒服点。
加州香港一圈回来,结婚第四周。李一马与香港emily分手另娶一事差不多已传遍贵妇圈。
然而奇怪的是,林太却没有抛弃潘宝宝,两家至今仍然有来有往,虽然多多少少生了些隔阂出来,但表面上友情仍然一如从前。
潘宝宝保住了自己在林太家客厅里的一席之位,但贵妇朋友们的冷嘲热讽却少不了。这些也就算了,塑料姐妹情而已,问题是从人家口中得知儿子已经领证结婚,叫她怎么受得了?
前面还是佣人的亲戚,蝗虫的孩子,眼下摇身一变,成为李家正式一员,不论到哪里,都会被人喊一声“李太”,从此后,自己在她面前都低了一头。
潘宝宝心里有多苦,有多恨,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不出罢了。
知道李一马结婚消息的当天,林太便笑说:“Jeffrey为自己千挑万选的这个夫人,不用说,肯定是很会做人的,所以才能哄得你及林生开心,同意她进门。我想她不仅人好性格好,家世肯定也是很显赫的。”
有人笑着接话:“就是有点太低调了,低调到我们都打听不出是哪一家人家。”
林太继续:“我说得对不对?否则的话,你们jeffrey也不会会连香港冯家都看不上。这杯儿媳茶,宝宝你同李生肯定饮得甜透心。”
一句话,能戳中你肺管子,还不过界,叫你挑不出错处来,这是贵妇们的拿手好戏,而林太,尤擅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