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是这个死性子,她是你生的,还能不像你?”
“呵呵,她要真像我,那就简单了,明儿直接去领证结婚。”
秦方站着听了一会儿,内心苍凉。
如果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收拾表情,故意加重脚步声,里面的争吵立刻弱下去。他慢慢走进去,道,“师傅,师娘——”
韩梅背坐在皮沙发上,只能看见一点侧脸,还带着怒气。
元高略有点尴尬,转换话题道,“她怎么样?”
“挺好,情绪稳定,要一个电脑。”
“不行。”元高本能否决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在网上出什么幺蛾子了,绝对不行。”
秦方欲言又止,韩梅道,“小秦,这个事情不着急。她心里恐怕也有数,是真的让老人家生气了,所以才乖乖没反抗。咱们大家都冷静冷静,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元高忙不迭道,“对对对,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方道,“小夕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两个老人家半苦着脸看他走开,对看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易庭北抵达天京已经是深夜,和那群粉丝分手再见后约了出租车回百乐村。强迫自己睡了一觉,次日早晨六点便起床,他还能压着自己绕村子跑步活动身体,调适心情。
他做完这些杂事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又约了个车进城。
到此他才发现,人在极端压力的情况下能够更好地做平时以为做不到的事情,譬如,当一个普通人。
他找到周平涛的时候,他正在跟一个律师交代情况,俨然便是他的案子。
“你——”周平涛看到他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大惊失色,将他推去了会议室。
“你怎么来了?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
易庭北当然知道,他的微博小号每天会收到上万的私信,大部分是粉丝发送过来的问题,小部分是各种媒体记者采访要求。不过因为元夕的事情,他没心情去整理而已。
“我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了。”
“怎么样?”周平涛摊手,“现在就你这个解约的案子就够忙了好吗?律师愁死了,天天来找我麻烦——”
他点头,道,“难点在哪里?”
“其实旁博当时和你签的合约很宽松,时间到了后递交法律文件自然解约。旁少平除了想办法拖延时间外,其实做不了根本性的变化。唯一麻烦的是钱,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吞了你多少钱?”周平涛真是窝火,他在律师的帮助下清理两边的工作合约,发现从三年前开始,旁少平除了会给他每个月发一部分固定薪水爱,约定好的各种抽成全部没兑现。
也就是说,要真较真起来把这部分钱弄出来,旁氏绝壁要破产了。
怪不得旁少平跟疯了一样,铤而走险。
“我知道。”易庭北道,“不过没关系。你去跟律师说,我的最低底线是按时解约,钱不要也没关系;在这个底线上,他能帮我争取回来多少的钱,咱们对半给他——”
周平涛眼睛都要凸了,易庭北改口道,“争取回来的钱分成两半,一半我自己要,一半你和律师分。”
这还差不多。
“行,没问题。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看那律师绝对找关系把旁少平咬死。”周平涛算是有点解气了,又恨恨道,“明明你的状况走好,怎么就闹出这些事情来。啊,对了,你不是在影视城那边么——”
“元夕家里的人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很生气。”
周平涛幸灾乐祸,“这不是当然的吗?那些粉丝把她说成什么了呀?”
“所以他们来影视城把她带走了,姚东和谢导都没办法。”易庭北看着他,道,“涛哥,我找不到别人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周平涛说不出来话了,就这么看着他。
“我这里有元家的地址、产业和联系方式。可我一个人找过去的话,肯定不行,得讲究方法——”
“我一定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没烧好香。不对,是找的那个看风水的人没对,他居然说元夕是我的福星,什么福星啊,是灾星才对——”周平涛小声嘀咕着。
易庭北不管他胡言乱语,道,“她爸爸是个很强硬的人,非常不好对付,直接去找他的话不可能会有效果。”
按照阿圭转达的元夕对自己家人的评语,“爸爸爱面子,面子大过天,对别人的承诺永世不变,只有自家人可以无限委屈;妈妈挺有脾气的,不过也比较维护爸爸,爸爸的决定基本上不会去否定;只有爷爷,在不违背家训的情况下能管得住爸爸,偶尔出于老年人的昏庸也许可以找他通融一下。”
她说,“我和家里算是公开断绝关系了,他们要对付我肯定下狠手。如果找爷爷的话,也许可能还有一丝可能性。”
易庭北最大的希望便落在了一个没见过的老人家身上,可是,他需要一个人脉比较广的人帮手。这个人,除了周平涛,再没别人了。
他殷切地看着他,“涛哥,我和元夕都会感谢你的。”
周平涛深深地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贪心收了他那所谓的对半分的钱,明明只是吊在半空中的胡萝卜而已。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人的,忍不住伸手掐他脖子,“庭北啊庭北,你和元夕相处没一个月,居然变坏了。肯定是那臭女人带坏你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