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胡辛妲一愣。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书尹的声音:“胡辛妲,我会给你最好的。”
胡辛妲觉得她不能这样下去了,她的征服欲没有了,对待一头温顺地卧在你身边为你取暖的非洲狮,你怎么忍心再伤害他。她几乎就想要开口了,书尹,我们分手吧。
“辛妲,可以的话,明天我想拜访你家,见一下你的父亲……”随便再谈一下他们的婚事。
只是书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必了。”似乎见他还要开口,她更加强烈地拒绝了他,“你要是不经过我允许就来,我就和你分手!”
“别胡闹!”察觉到自己语气的问题,他放轻了声音,“我不去,你同意我再去好吧?这种话不要再乱说了。”
“什么乱说?怎么就不能说了?我要分手!”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还想祸害谁?”
“什么我是你的人了?我爱怎样就怎样,爱祸害谁就祸害谁!”
“胡辛妲,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又平静了回去,却平静出了一种阴森,“别背叛我,你要胡闹就跟我胡闹,要撒泼就跟我撒泼。背着我和别人耍把戏……那你就先担心一下他活不活得到明年。”
阳台一阵大风刮过,胡辛妲打了个哆嗦,她压制住胃部抽搐的恐惧感:“怎么?书记的儿子连人都该杀?”
“让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我认为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胡辛妲不敢说话了。
“我再给你一点缓冲时间,毕业前我一定要见到你父亲。”
“书尹,你知道‘绿袖子’的故事吗?人心是会变的,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上一秒可以为你去死的人,下一秒可以为另一个人让你去死。我还那么年轻,你也还那么年轻,凭什么和我许诺永远?”
这回他的语调回复到了毫无波澜的平静:“我不能和你承诺永远的爱情,但我能和你承诺永远的忠诚。如果你缺少安全感,那么婚后财产问题你可以拥有绝大的发言权。”
“就怕只是‘发言权’吧!”胡辛妲回呛完才觉得不对,他们的话题为什么可以从分手跑偏到婚后财产问题?
“辛妲,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的脑子长着是用来思考的,我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精神上的问题谁也不能承诺,我现在18岁,依据我国男性平均寿命为74岁的数据,接下来还有56年。这56年里我不能保证我可以不对其他人心动,但我可以保证保持清醒的头脑,身体上的绝对纯洁,事事以你才是我的妻子为先,维持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到死亡。”
“书尹,你和我谈恋爱我就跟你恋爱,你和我讲爱情,我就和你讲爱情。但你别跟我说婚姻,更别跟我说永远。我拒绝!我凭什么要早早地跟你踏入坟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这些信誓旦旦的空话?我凭什么要赌上我的一辈子就为了你这个承诺?我不要结婚,我要一个人到老。”说完她就被电话挂了,关了机,抹了下眼泪,继续看她的星星。
今晚的星星真漂亮啊,它们朦朦胧胧地在河里飘荡。
ps:周子之兄没成为国君,直观来看确实是因为不辨菽麦,但也极有可能是晋贵族为了自己把持朝政而扶年幼的周子上位的借口;至于光绪,不辨菽麦就是个借喻,所以作者这里引号,具体光绪成为无枷之囚因素有很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查阅资料。
第27章
胡辛妲关机了三天,开学第一天就被书尹逮住了。
少年站在高二(15)的门口,手插在校裤口袋中,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制服衬着他高挑英挺的身姿,在正午的阳光下英俊得像是神邸。
胡辛妲下课铃一响就跑去吃饭了,她吃饭向来很快,回来的这个点走廊人还是少得可怜。她一点也不想撞见这只神邸,但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书尹微抬起头看她:“陪我去吃饭吧。”
吧。这个字的音调很很多,上扬的,是发问;低缓的,是陈述。他在陈述。他没把这个“吧”字去掉就很不错了,胡辛妲想。
她侧过头看向他:“不去。”
言语是人类交流的一种工具,很多时候,人类的交流通过肢体、面部、眼神来进行。
书尹看着她。
胡辛妲也与他对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
米苏和刘青手挽手走了过来,她发出了一声惊叫:“书尹……”话还没说话就见胡辛妲拽起书尹的手臂转身走了过来。
米苏的眼睁得无比大:“胡辛妲!?你在做什么?”
胡辛妲没有看向她,像是没有注意她一般擦过她,就在米苏要伸手去拉住她的时候,书尹拿开了胡辛妲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然后……牵起了她的手。
胡辛妲选择了大道,她向来不喜欢掩饰什么,也不擅长掩饰。
走在路上倒没有像当初那些交流生第一次来校日那样轰动。
不认识的顶多就是,窃窃私语。
“我去,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