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牛羊被人所食用,自然就传染到人的身上。
村民之间也并无防备,自然瞬间整个部落都开始犯了病。
如果整个蒙部,只剩下半数人口,本身就地广人稀的部落,一下子失去了大部分劳动力,每个家庭入不敷出,家破人亡。
十安皱眉,这件事是燃眉之急,只怕要耽误上京了。
☆、蒙部疫情
男子听的十安的分析十分有理,对着身后的人下令继续彻查羊肉的来源,而且要遏止事态进一步发展。
刚才被叫阿康的男子走到木桌的另外一边,收起舆图,对着十安说:“姑娘思虑周到,有勇有谋,为我们日后的调查指了方向,且刚才听闻姑娘路经此地甘愿冒着风险停留,在下敬佩。”
男子声音浑厚,带着几分兴奋。
“小女才疏学浅,只是略通医术,想要尽一些绵薄之力,公子谬赞。”
站在阿康身后的男子轻咳一声,阿康便识趣地走到男子身后。
“在下,景行,不知姑娘芳名,日后必然重金酬谢。”
十安告罪与男子,“小女粗鄙漏名,恐污了公子双耳,医者仁心,自然不需要酬谢。”
男子也知道,贸然问女孩子芳名,似乎不太合适,也没有强求,只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使唤他的人去办。
十安拜谢男子之后,带着织织上了楼。
刚到下午,十安的人马从城中所有的药店搜罗出仅剩的苍术,几筐苍术用最快的方式给大家分发下去。
每天三碗熬成一碗服用,药渣倒在犄角旮旯处,如果还有剩下的药渣则做成了药囊随身携带。
姜大人只剩下了药材,钱款却没有到账,好在蒙王仁义,大家的药材取之不尽,分文不取,自己还掏了腰包各种填补漏洞。
在客栈的几个人都是外来人,大家也都在客栈并未出行,第一方面是怕传染,第二也怕外来细菌再次感染蒙部。
不过瘟疫这种疾病,治病本身就是和死神赛跑,防疫更加重要。
景行的人已经抓进去查,几天下来,男人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一般。
几个人白天就在客栈的大堂赠医施药,十安为大家诊脉,开方,如果有疑似患者,便进行隔离。
景行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隔离?
十安十分自信地提了出来,客栈的老板更是十分慷慨地提供了隔离房间,为病患捐出了自己后厅的多间厢房,十安在房间里埋好了草药,每日也派人送汤药,如果隔离满七天无事,则证明这个人痊愈并且免疫了,便可以为大家服务。
其余人,都带着自制的口罩,虽然呼吸不畅,但是对于隔离病毒有很好的效果。
三日下来,已经很好的控制了病情,没有蔓延便是最好的。
景行回到房间,连夜给写了奏章向燕王禀明自己为了疫情停留在蒙部的事情。
阿康在一旁换了新的蜡烛摆上,“王爷,姜大人的事情不奏嘛?”
“我,擅自停留,只怕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呢,如果父王以为我与蒙部私下结交,只怕边疆大权都要给他姜家了,本王先给他记下,还没到时候。”
男人一边说,一边将一卷纸条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
面色冷峻,整个人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他写好了奏折之外,还写了一张纸条塞到了信鸽脚上的竹筒内。
姜家还没有到收拾他们的时候,自己根基不稳,自然难以对付,男子闭着眼睛思虑着。
疫情已经得到控制,如果不出蒙部,应该能顺利解决,只是刚才那张纸条让他觉得有些后怕。
太子被囚?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件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是一个谜,无缘无故囚禁太子,朝堂上还不知道是如何的震荡。
太子冒着风险给他传来了信息,让他安心收复边疆,只怕有人心借由他这件事让景行分心,结果全军覆没。
只是,眼下,如何收心?
景行正在烦心之际,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一阵幽香。
他紧皱的眉头缓缓打开,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前。
客栈一共只有两间天字号房间,设施齐全,旁边住的自然就是白天见到的白衣女子。
站在门口,景行敲了敲门,
“姑娘,可休息了?”
十安,刚才正在装着药包,顺手放一些香料送给随军的南部子民,防疫的同时也能安眠健身。
她给了织织一个眼色,让织织站到门前,自己并未起身。
“公子,何事?夜已深,恕小女不便开门。”
景行自然明白男女之大防,并为强求。
“只是想问不知道是什么香气,刚才在房间多有烦心,闻到异香,似乎有一些静心凝神之效。”
十安看了眼旁边的香包,随手拿了一个递给织织,让她开门送给公子。
织织微微欠身,拿了香包走到门口,微微打开门低着头不敢抬头见高大的男人。
房门打开,香气愈发浓郁,并不是女子素爱的浓郁的香气,用来遮掩身体的汗味,而是格外平静的香气,淡淡的,好闻极了。
织织递给他香包之后,便关上房门,主仆两人都没有多言一句。
她自然明白,公主的名声比任何都重要,虽然在蒙部大家都为了疫情着急,可是该有的礼数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