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误。
姚锦凤和姚青媛和皇帝家扯不清,一个皇帝,一个皇子。结果都没能成,嫁了旁的人。秦氏倒是嫁了自己想嫁的人,可是她过得未必幸福,付的代价也未免太高。
相比起她们,自己可算是十分幸运。
她没有爱上不该爱的人。
而且,她有那样爱她的父亲和哥哥。
还有秦烈。
她睡得不太踏实,隐约中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还以为自已犹在梦中。等睁开眼,却看到窗上一片阴晦。
“下雨了?”
“下了好一会儿了,”秦烈绕过屏风:“你睡得真好,打雷都没醒。”
原来睡梦里听见的隐约的声音是雷声。
“其实听见了一点儿,只是不想睁眼。”小冬把被子揽在胸都坐起身来。她自己不知道,刚才睡得熟,脸在席子边儿印了一抹红印子。
秦烈笑着弯下腰去,在那个绯红的印痕上亲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家。”
“李万河呢?”
“有亲戚托他捎了些东西给京城的人,他晚饭恐怕不回来吃了。”
小冬点点头:“把衣裳递给我。”
“好,今天我来服侍郡主娘娘穿衣梳头。”
小冬斜睨他:“你?你会吗?”
“会不会,试一试就知道了。”
秦烈不是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儿,自己的起居全是自己一手打理,小冬能插上手的都少。秦烈兴致勃勃,替小冬换了衣裳,系好衣带,又拿了梳子替她梳头。
小冬将窗子推开一点儿,带着潮意和凉意的风吹进来。天阴阴的也看不出什么时辰了。秦烈蘸了头油,他不会梳髻,就替小冬辫了辫子。镜子里映出来小冬一张脸睡得红扑扑的,象笑蓉花一般。
镜子里也映出秦烈的脸,小冬凑近了看还是看不清,索性转过头来,指着他眼角处:“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秦烈一挥手:“我和李大哥切磋了两招。”
“怎么蹭这儿了?万一伤了眼怎么办?”
秦烈捂着眼:“真没事儿,他 下手很有分寸的,不过今天都喝了酒,才留了这么一下。”
秦烈陪小冬坐下,一起往窗子外头者。雨珠从瓦檐处滴落,象断线的珠子。
“秦烈。”
“嗯?”
“锦凤和李万河,是不是吵架了?”
“嗯?”
“他们俩的样子,不大对。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两人就没正眼看过对方,就等不经意的看着了,也当没看见似的马上转开脸。”
秦烈点点头:“嗯,李大哥提了一点儿,本来他是不放心锦凤来京城的,可是锦凤执意要来。好象还有点别的缘故。不要担心,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床尾合,你等着看吧,明天一准儿好了。”
小冬可没他这么乐观。
“锦凤她回来了么?”
“她出去了?”
“是啊,你们出去了,她也出去了。这会儿还下了雨一一”小冬很不放心,唤人去看一看,结果姚锦凤还没有回来。
“也许是嫌闷,出去逛逛散心。可走都下雨了,也该回来了。”
秦烈的神情渐渐郑重起来:“这不是头一回?”
“不是……”小冬低声说:“她和三皇子见过一面。”
“哪天?”
小冬说:“我本来昨天就想和你说的。三皇子让人送了个信儿给她,她就出去,在府后头一个茶搂里和他见了一面。回来之后她告诉我了,说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告个别……旁的没什么。”
“糊涂。”
他声音很沉,小冬抬头看他,秦烈说:“我不是说你。锦凤真糊涂。她还觉得三皇子是过去那个三皇子么?告别这种没实际意义的事情他怎么做呢?”
小冬怔了一下:“可是……”
“事隔数年,还惦记着有没有告别?告别有什么重要的?本来就已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还见这一面节外生枝做什么?真糊涂。”
秦烈说的是姚锦凤,可是小冬却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脸上发热,感觉这个糊涂她也有份儿。可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可别再出什么事儿。当年观星台那一幕,到现在还深深刻在小冬的心里:“我本该昨天就和你说这事的……”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这个丫头……我以为她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想不到……”
姚锦凤长大的只有她这个人,她的心还是没有真正长大吧?
她说她爱李万河才同意嫁他,说对三皇子己经放下了。
但愿她说到做到,而不是三心二意的有什么动摇。
不,即使她不动摇,可是三皇子呢?
他放下了吗?
小冬拿不准。她对三皇子的了解不深,那一回三皇子拦着她问姚锦凤的消息……如果他还对姚锦凤有什么……姚锦凤已经嫁了人了。
退一步说,就算没嫁,也不能再和他牵扯不清,这不是伤心不伤心,体面不体面的事,这是要命的。
“让人出去找一找,快些迎她回来。”秦烈说:“她一个人出去的?”
“她应该是坐车出去的。”
派的人还没出去,姚锦凤回来了。
小冬松了一口气,看秦烈的神情,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要和她说话,记得慢慢说,别太急燥了。把道理说通,她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