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镜摆摆手。
“你下午几点的车?”
“五点。”
“我不去送你咯。”当然不是因为我会舍不得会哭。
“嗯。”
“那,到家了记得和我说。”
“嗯。”
“路上小心。”
“好。”
“常镜再见。”最后我朝他笑道。
“喂。”常镜却又突然喊住我,然而我回头,才发现他其实叫的是大老板。
他看着大老板欲言又止。
我嚷嚷,“都跟你说了他叫薄靳禹,你怎么总记不住。你的记性能不能...”
大老板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暂停,然后他朝常镜“嗯”了下以示回应。
可我和大老板站在一起看着常镜,对视了半天,常镜也没蹦出个啥。
就在我不耐烦要破口大骂破坏分别前依依惜别的美好气氛的时候,常镜才总算开口,“对我姐妹好点。”
我终于忍不住,眼带潮意地泛起了一个比刚刚刻意为之的微笑要真实得多的笑容。
坐在车上我还深陷于姐妹分别的情伤中无法抽离,期间大老板看了我好几眼,想说什么的样子。
在我往包里找东西掏出来吃的时候,他觉得我的情绪应该缓和了些,于是问道,“你...应该不喜欢他吧?”
“谁?”
“... ...”大老板一副肆死不可能再问一遍的傲娇表情。
“常镜?”
“... ...”现在是一副“好吧当我没问过”的表情。
“你有病吗?”
“... ...”
话说我也是越来越猖狂,这种语气和大老板说话,给部门里的人瞧见了不知道会吃惊成啥样。
“喜欢你个头!要喜欢还有你啥事啊,想什么呢你。”
“... ...”
我莫名其妙地又捞出个巧克力棒,咬得“咔吱咔吱”作响,碎屑在车内四处飞溅。
大老板低头浅浅笑了下,语气有些无奈和...欣慰?
“迟钝...也挺好。”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陪我收拾完行李,打扫了屋子的大老板却坐在沙发上还没有想走的意思。
赶他?
不好吧。人家今天做足了二十四孝男友该做的,房子几乎都是他清理的,又攀梯子擦天花板又装电灯泡的。本来说叫保洁来的,我说培养培养感情,看看双方的默契配合程度,自己动手,结果我只干了些把抹布塞洗衣机里的活。而现在,我这过了河就拆桥的行为...不太好不太好。
可是留他?
都十点半了这么晚了,这里离他家,喔,他另一个住的家好像也有段车程,这么晚回去又要洗澡收拾整理什么的,明天还上班呢,好的,这些理由不错。我在心里给自己鼓鼓掌,酝酿着开口。
“那个,大老板,今天星期几啊?”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操作着一个软件,好像在做什么什么的图表分析,头也没抬地应了我下,“天。”
“喔,星期天。啊,那岂不是,明天要上班!”
大老板专心致志做图表中。
“咳咳,那个,几点了我看看。哇,十点三十六了呀。大老板,这里开到你家要好一段时间吧?”
他从图表中抽空抬起头斜了我一眼。
眼看暴露了,我只好不再继续催促。缓和气氛着随便找了个话题,“大老板为什么我之前去过的你家那么大,这个家却这么小!”
我佯装生气。
他重命名好图表的名字,发送了出去,随口回应我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太大吗。”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的。我有吗?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我说过这种混账话,但是眼见他站起来,好像是要走的意思了,我也立马欣喜地跟着站了起来。
他走到玄关处把鞋穿好,低头操作鞋拔子的时候,下颚线还是完好无损,一点双下巴都没有。我忍不住“啧啧”了一下。
然后他捞过衣架上挂着的大衣,侧头回应我之前那个问题,“不远,我就住隔壁。”
我一愣,“嗯?你不是住XX街吗?”
“嗯,不住了。”他丝毫不脸红地自食其言。
“???”
他从容地回应我质疑的目光。
“你这个人...”我学他的样子眯起眼睛。
“嗯,霸道总裁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