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宫里。
西夏太子海越也是卧病在床。
太子妃端着药碗正在一旁悉心伺候。
“太子爷,您喝一口吧!”她柔声劝。
“不……不要……咳咳!”海越剧烈咳嗽着,一把推开太子妃端来的药碗。
“滚!我不要喝!”
‘当啷’一声,木质的药碗摔在地上。
没有碎但翻了个儿,浓黑的药也洒了一地,散发着阵阵难以描述的恶臭味道。
太子妃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捡起地上的药碗。
“哎呀爷!”
“您怎么又发脾气了?!”
“您总是体弱多病,不喝药可怎么是好?妾身见您这样子实在心疼啊!”
太子妃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
海越气得眼睛鼓鼓的瞪着她。
“贱人!”
“你和金王干的那苟且之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太子妃闻言大惊。
“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
“什么苟且之事,妾身是您的妻子,是皇上赐的婚,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您怎么能这样说妾身?”
太子妃眼泪汪汪,十分委屈!
“滚!”
“给我滚!通通给我滚!”
海越咆哮道。
越生气他额头青筋越发暴起,整个人脸色发灰,眼珠发黄凸出,十分吓人!
太子妃低着头。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赶紧说道。
“爷!”
“您身子不适就赶紧歇息吧,妾身就不打扰了!”
“哦对了,明日……”
“朝中几位夫人约臣妾出宫骑马,臣妾好久没出门散心了!”
“所以……明儿妾身就不回来了,还往太子爷允许!”
海越十分不耐烦。
“滚滚滚!”
太子妃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海越气得一阵剧烈咳嗽,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从床上掉下来。
“阿兄!”
海棠从外面跑进来,及时扶住了他。
“阿兄你怎么了?”海棠一阵手足无措。
“怎么才半个月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
海棠一脸难以置信。
赶紧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快喝点儿水!”
海越颤抖着手接过水杯。
连连灌了几口,咳嗽总算好了些。
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咬牙指着门口。
“小妹,你快跑!带着父皇跑!”
“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
海棠神色凝重。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跑?莫非已经到了那个地步?”
海越又咳嗽了两声。
“毒!”
“那个贱人竟然对我下毒!”
“看来是那个人要回来了,他们迫不及待了!”
“妹妹,你带着父皇逃出去,去大楚,我替你们掩护”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海棠看得直心疼。
怎么一直在咳嗽啊?!
对了,咳嗽?!
为什么父皇和哥哥都一直在咳嗽。
父皇不过是染了风寒。
而哥哥……除了体弱一些,根本没有生病!
怎么可能如此剧烈咳嗽?!
当年他第一次和父皇出使大楚的时候,还是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据父皇说,哥哥生来体弱,不宜习武,为了弥补不足,只能多多学习中原文化。
以期足智多谋,也算少了些遗憾。
所以大哥的气质丝毫不像西夏的勇士,倒像是中原的读书人。
甚至父皇为他选的太子妃也没有那么野蛮,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韵。
父皇喜欢中土文化,也十分尊重。
他总觉得只会放牛放马和打打杀杀,并不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得有文化才行!
他有心改变,却力不从心。
一腔信任错付白眼狼,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海棠神色愈发凝重。
又给兄长倒了一杯水,拼命地帮他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阿妹!”
海越一口水喷出来,气得又咳嗽起来。
“那个白眼狼要回来了!”
“他和太子妃之间……”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如同吞了苍蝇。
堂堂一国太子,被正妃戴了绿帽子。
这是要遭受天下人耻笑的奇耻大辱。
他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折辱和打击,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海棠死死皱眉。
“那个贱人做的事,凭什么哥哥要惩罚自己?!”
“要死也是他们死!”
“我不管,我要你们都活着!”
“这江山他想要给他便是!”
“但他要是敢动你们,老子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