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一愣。
这两天她一直躲着姜晚，没想到姜晚竟然主动等她。
“干吗？”沈舒比她矮，此刻微抬着下巴，仰脸看她。
姜晚双手抱臂：“你不会以为拖着戏份，就能让我不舒服吧？”
“你……你说什么？”沈舒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不喜欢，没想到姜晚一下就看明白了。
姜晚看着她惊讶的眼神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猜不到你这明明白白的小心思？”
“……”
姜晚懒得和她计较，只想早点收工回去休息，便小心提醒她一下：“你这样不但对我没影响，可能对你自己会有影响，是不是没听说过何导的脾气？”
“啊？”
“等你被赶出剧组的时候，可不要对我哭哦。”姜晚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脸蛋，潇洒地转身，留下沈舒在后面跺了跺脚。
沈舒简直想立刻打电话给他哥，可是转身就被何导叫过去了。如姜晚所说，何导这几天将拍摄情况全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出了沈舒的不配合。
他皱着眉训了几句，将沈舒这几日的镜头全部给她播放一边：“你是不是不想要女二的位置，这种连续NG的程度，我看不出来一个演员的水准。”
何导是唐僧型导演。
也就是一凶起来人就根本不会停下来。
他说了几分钟，本意只是为了提醒沈舒老实拍戏，就看到沈舒脸上挂上了两行清泪，举起来手臂正拿着袖子擦眼泪。
“……”
沈舒刚刚二十岁，正在表演学校上学，这次拍戏是取得请假条的。
何导除了时导演的身份，同时也是表演学校的表演老师，也就是沈舒大一下学期的指导老师。沈舒莫名有种被老师训斥的羞愧，眼泪不受控地掉落下来。
何导皱眉：“你哭什么？”
“我……我想起来明天的哭戏，感觉来了不行吗？”沈舒停止哭戏。
“怎么没见你拍戏的时候这么入戏？”何导挥挥手，又瞥了一眼挂着泪痕的小姑娘，摆了下手，“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给我好好拍。”
“再拍不好，就把你送回学校。”
何导这句话倒不是真的，他知道沈舒的表演天赋，完全是为了吓唬她，谁知道沈舒当真了，晚上回去哭了半小时，第二天到片场的时候，眼睛还没消肿。
姜晚听完许诺的转述，好笑地看了一眼安静看剧本的沈舒，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戏份，沈舒倒是消停了，姜晚也懒得计较。只是几天后的一场戏份，沈舒又卡住了，一连五次NG的时候，何导从摄像机前探头：“沈舒？”
沈舒原本在垂着脑袋，闻言直愣愣地：“啊？”
何导想起来前几天她的眼泪，原本严厉的嗓音，难得软了下来：“你怎么回事？”
沈舒挫败地捏着剧本，想说自己只是进不去情绪，又不想被姜晚听见。暂停拍摄的时候，姜晚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过来。”
沈舒不情愿地走过去。
就听见姜晚声音冷冷地：“你这场戏，不是让你歇斯底里，感情应该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从难以置信、不愿接受，到心如死灰，不是体现在脸上，而是在眼神里。”
沈舒抬头看她，反应过来她是在给自己讲戏，而且正好是刚才自己卡住的戏份。
沈舒手指捏着剧本，将她的话消化了几遍，垂着脑袋往前走。
等她将整场戏剖析开来，沈舒又听见她问：“明白了吗？”
沈舒抬头，不情愿地“嗯”了声。
再拍摄的时候，表演就顺了很多，一场戏一遍过。她拍顺了，姜晚也更轻松。收工时沈舒的经纪人走到姜晚面前道谢：“小孩儿虽然有天赋，但表演时间也短，今天谢谢你了。”
姜晚抬眼看沈舒，就听见沈舒冷哼一声：“哼。”
姜晚无所谓地笑笑。
晚上回到酒店，沈舒越想越气，盘腿坐在床上，给沈沛白打电话：“哥，我不喜欢姜晚。”
沈沛白：“叫嫂子。”
“我现在在影视城这边的剧组，没想到她是女一，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因为她，我都被导演训了好久。”
“自己演不好戏，不要怪别人。”沈沛白漫不经心，随后问，“你们在哪个酒店？地址发给我。”
“哥，你来看我吗？帮我带好吃的！”
沈沛白淡淡道：“拍完戏回来自己吃。”
“我去看你嫂子。”
“……不要欺负她。”
沈舒无语地吼了一句：“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她！而且姜晚不是小白兔啊哥！我怎么可能欺负到她！没被欺负就不错了。”
“前天是不是说想要一辆车？”
“你要给我买吗？哥。”沈舒见钱眼开，立刻噤声。
沈沛白语气轻佻，含着笑意：“照顾好你嫂子，回来送你车。”
“……”
作者有话要说： -
助攻来辽。
沈总：我的晚晚不是小白兔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