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昏倒前吩咐的?这意思是说宁公子今天还没醒?难不成,这宁公子真的不行了?
怪不得元娘坚持要去万家呢。
阮老大为元娘找到了借口。
齐氏人却没想那么多,她看见那食盒眼睛一亮,赶忙过去接过那食盒,“你家公子有心了,谢谢。”
阮老大眼珠一转就推开了二丫,“没眼色的死丫头,走个路都能不小心的摔了,还不跟你一块出去,帮你娘干活去,这天也不早了,该去做晚饭了。”
这摔能摔得鼻清脸肿?
长眼睛都能看出来是被打的好吧。
安安想笑,却只能憋着。
这时候也没谁会去揭阮老大老底,做爹的揍儿女,那是天经地义。
见齐氏带着二丫出去了,阮老大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万伥德也给弄出去,不给两方说话的机会,却见万伥德对那大夫一拱手,“您是来给安安看腿的大夫吧,请问安安的伤怎么样了,她的腿真的……治不好了吗?”
万伥德并非真的关心安安腿怎样。
但他名义上还是安安的未婚夫,未婚妻的腿断了,他这个未婚夫来看望,见大夫来了却是不闻不问,他秀才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就算是换了人抬过门,将来有人问起,难免不会说是他品行有亏,薄情寡义,嫌弃未婚妻断腿所以才坚决为难人阮家要求换亲之类,这两人来得正好。
正好可以见证,不是他薄情寡义,他也是情非得已,盛情难却。
长石上下打量万伥德,这人穿着虽不华丽,却也不寒酸,面容清秀,举止有礼,一看就不是阮家人,应该是家里稍有薄产的人家教养出来的读书人,于是问:“你是?”
“我是安北县县丞之子,姓万名伥德,乃是秀才之身,请问您二位是?”万伥德说话甚是客气,礼节也很周全,说到秀才之身时略带强调,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少年得意的骄傲。
李大夫显然很是敬重读书人,抚须笑道,“哦,原来是万秀才啊,年年轻轻的就中了秀才,前途无可限量啊,老夫姓李,叫我李大夫就行了。”
长石见惯大人物,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子秀才之身并不放在眼里,不客气的道,“我只是一个下人,姓什名谁的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安安姑娘是因为救我家爷才会伤了腿的。”公子派他来不就是给这小农女撑腰的,这起子人在这里打打闹闹,他自然要给以颜色。
万伥德态度谦和,“请问你家爷是?”
长石说道,“我家爷乃是宁家庄园的主子,也是才被县令封为‘义男’的宁大公子。”
万伥德闻言一怔。
刚刚他之所以对李大夫和长石都这么客气,也是看出长石虽然穿着样式看起来像下人,但那衣料却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家下人能穿得起的,还有那气势也不是一般下人家能有气势。
不想却有这般来头。
他们一家虽然随父去了安北县,可却是安南人,自小在安南长大,对宁家庄园的来历还是很清楚的,那可是京中的侯府,山顶顶上的人物,要是能攀上……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三品官啊!
正文 第26章 穿帮
万伥德态度更谦逊,“原来是宁大公子家的尊仆,久仰久仰!”
几人说上了话,阮老大就算有心将万伥德弄出去,却也是不能强拉。
眼见得要穿帮,只能拿眼睛死瞪安安,那意思很明显,若是万伥德知道她腿没有废,不想换人成亲了,就叫她好看。
安安只当没看到他的目光。
她本来就不想有什么未婚夫好吧,只要想想,这姓万的被元娘那对恶心的姐妹争来抢去她就直犯恶心,更何况还有那个预警的梦。
这两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既然明了相互的身份,李大夫便回了之前万伥德的问话,“万公子也不用担心,安安姑娘的腿没什么大事,胜在年轻,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必无大碍。”
到底还是穿帮了!阮老大眼底阴霾。
“她的腿没事?”
万伥德一脸惊讶,曲眼看阮老大,质问:“不是说断了成了残废吗?”
“哪有的事,都是之前请了一个庸医他胡说一气,差点误了我家安安,还是那位宁公子高义,请了李大夫来,断了的腿又接了上去,安安的腿才算勉强保住了。”
事到如今阮老大只能胡诌。
万伥德又是一怔,瞟眼见长石一脸质疑的看他,来不及细想便向长石解释道,“说来忏愧,我爹与安安姑娘的爹是知已好友,我与安安姑娘早在九年前就订了亲,是听说她腿断了才过来看望的,她的腿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长石嗤笑一声,“是吗?我怎么看万公子此来不像是探望的样子,听说安安姑娘腿没废掉还颇有些失望,莫不是你来此的真实目的是为了退婚?用安安姑娘腿残废配不上你为借口?”不然,刚刚怎么会上演全武行。
还别说,长石这一针见血扎得真是准。
扎得心虚的万伥德一头冷汗。
长石曲眼看他,“万公子,安安姑娘的爹虽然去世,可她是救过我家爷的,若是有人欺负她,自有我家爷为她做主。万公子若是嫌弃安安姑娘出身不好,她出嫁的时候,我家爷自会过来添妆,决不会让她被人小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