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深吸了一口气。
她运转异能在自己体内走了一圈，缓解了一下身上的酸痛感。
等身上不再那么酸痛后，凌依在山海门里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她拿起在枕边放着的衣服进了洗漱室……
“凌小姐，家主让您吃完饭再出去。”
女佣拦住了想要出门的凌依。
凌依看向女佣，“帮我把饭打包一下，我带上车吃。”
女佣看向司灵，司灵点了点头。
等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凌依看着外面的蛋糕店，让司机停了车。
她降下车上旳挡板，指着蛋糕店对司灵道：“你把那里做好的蛋糕都买过来。”
“都买回来？”司灵重复了一遍。
凌依点了点头。
司灵没有问为什么就下了车。
等司灵下车后，凌依指着一家饮品店，对司机道：“你去那边把他们店里卖的饮品每样都买两杯回来。”
司机看了眼在他们后面跟着的车，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等车里只剩下自己后，凌依把挡板升了起来。
在后座上封闭的空间里，凌依掏出口袋里的手链，看也不看，直接划破空间，随手扔了进去。
正在大街上蹲着吃泡面的某个流浪汉闻着泡面的香味，有些享受的喝了一口泡面汤。
“嘭——”
流浪汉有些懵的看了一眼掉在汤里的东西。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顶。
这是……人在楼底坐，祸从天上掉？
等司灵和店里的员工把蛋糕送过来的时候，凌依看着快把后座占满的蛋糕，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那些精怪的胃口很大，但这些蛋糕也已经够他们塞牙缝的了。
看在蛋糕和饮料的份上，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她睡过头而埋怨她了吧？
不出凌依所料，当在老宅门外苦苦等候着她的到来的精怪们看到车上的蛋糕和饮料后，瞬间把等候多时所升起的那点不满给抛在了脑后。
看着他们发亮的视线，凌依勾了勾唇角，“进去后再吃。”
当视线看到站在精怪中的某个人时，凌依脸上的笑容一僵。
做了伪装的济对她点了点头。
进入老宅后，趁着司灵给那些嗷嗷待哺的精怪们分蛋糕和饮料的时候，济来到了凌依的身边。
“看来你已经看开了？”
凌依勉强勾了勾唇角，她嘲讽道：“看开又如何，看不开又如何。”
无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的结局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不是吗？
济叹息了一声，“抱歉。”
“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道歉的。”
凌依这话让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片刻后，济才继续道：“听说你打算在鬼界给你那个弟弟找个老师？”
凌依嗯了一声。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凌依看向济，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鬼界可能快要消失了。”
听到济这话，凌依皱起了眉头。
“我当年建立鬼界的目的是为了收容黑街中和我签订合同后，那些死去的人的魂魄。”
而现在黑街已经消失了，鬼界中那些和他签订了合同的魂魄也已经被规则给当成他交易的筹码收取了。
凌依有些不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他建立鬼界的目的和鬼界快要消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济轻声道：“我想用鬼界和规则再做一笔交易。”
凌依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你打算做什么？”
“以我的命和鬼界换取海洋生物再晚进化三年的机会。”
凌依沉默了半响，然后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一个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人类的疯子。
济笑了，“末世四年后的人类完全没有能力对付进化过后的海中霸主。”
“可你有没有想过，鬼界一旦消失，鬼界里的那些鬼魂会怎么样？”
那些脆弱的魂魄一旦离开鬼界这个避风港，就无处可去了。
济垂下了眉眼。
凌依突出一口浊气，她问道：“你把这事告诉鬼界里的那些魂魄了吗？”
济嗯了一声，“为了不让人类灭绝，他们都是同意的。”
为了不让人类灭绝？
凌依理解他们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可她却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济布置在他们两人周围的幻阵，凌依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的命在规则那里能让海洋生物晚进化多久？”
“……四年。”
“这么多？”凌依有些诧异。
“我都已经活了那么久了，我这条命在规则那里都能抵上两年的时间，你才活了几十年，你的命在它那里当然更有价值了。”
凌依哦了一声，她咬了咬下唇，然后道：“你不要动鬼界，四年，给我四年的时间，四年后你可以用我们俩人的命来和规则交易。”
济的唇瓣抖了抖，“多谢。”
凌依眉眼微弯，“这就是你刚刚和我说抱歉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