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开始了,不过片头曲过后的画面却不是司灵所熟悉的电影画面,而是一段话。
‘看完下面的片段之后,请不要问我与夫人怀孕有关的问题。’这段话是李叔亲手打上去的,上面还有李叔的签名。
电影刚一播放,司灵就发现,这只是李叔从整部电影中剪取的一些片断的内容。
在一家做无痛人流的医院门前,主人公一号和他的一个小情人正在争执不休。
一号主人公想要他的小情人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他的小情人则死活不同意打掉这个孩子。
两人因为意见不同而在医院门口争执不休。
正当两人因为争论而快要大打出手的时候,从医院里走出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浑身气质清冷,她正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抱着一个黑色的玻璃盒子往外走。
正和自己的小情人争论的主人公一看到这个女人,就连忙摆出了献媚的笑容,主人公不再管他的小情人,他小跑到女人的面前,讨好的叫了一声,“夫人。”
电影片段播放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短短几十秒特意被李叔剪辑出来的电影画面,却让司灵白了脸。
司灵看看抱着黑色玻璃盒子的女人,又看看她背后的无痛人流医院的牌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字幕上。
“夫人?”司灵有些失神的念出字幕上的这两个字。
在宫和司博钦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司兰扭头看向了李叔。
顺着李叔的目光,她看到了书架上的一本书。
《论人流对女人的伤害》
司灵的大脑因为充血而有些眩晕,她的嘴张了又张,直愣愣的看着李叔的她,发不出一个音调。
“司灵?”宫抬手碰了碰面色苍白的司灵。
司灵抬手指了指屏幕中被定格的女演员,“夫人那天穿的黑色衣服……,和这个人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那天不仅是凌依少有的要求她要自己独自出门的一天,而且还是她唯一一次穿着黑色衣服出门的一天。
她印象中,夫人那天回来后,手里就是抱着一个这样的黑色的玻璃盒子。
当时的她还有些好奇,那个玻璃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是她唯一一次见到那个黑色的玻璃盒子,后来,哪怕在凌依离开司家后,她也没有再见到过那个黑色的盒子了。
因为司灵这话而有些明白过来的宫,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紧接着,他看向了李叔,顺着李叔的视线,他也看到了那本书。
在他的印象中,凌依唯一一次穿着黑色衣服出门的那天,李叔因为在外面搞出了人命,找他们首领请了一天假,要带着他的小情人出去打胎。
那天的李叔出门的时候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而现在的电脑中,被定格的主人公身上也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
宫把目光仔细的看向了电脑中被定格的女人,黑色的裙装穿在她身上,再配上她面无表情的苍白着的脸;此时,这个气质清冷的女演员的样貌,在他心里与凌依重合了三分。
所以……
“嗬!”终于反应过来的司博钦浑身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李、李李……李叔?!”司博钦的手颤巍巍的指了指无痛人流医院的牌子,又指了指女演员手中的黑色玻璃盒子,最后指了指李叔。
“这是真的吗?”司博钦有些不敢相信。
“夫人把……埋到了哪里?”在没有百分百确认之前,宫叫不出小主人这三个字。
“我也不知道。”刚刚一直在沉默的李叔听到宫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当年凌依把那个黑色的玻璃盒子带回司家后,分明就再也没有把盒子拿出去过,可在凌依离开后,他翻遍了司家,也没有找到那个装着他们小主人的玻璃盒子。
因为凌依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李叔一直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管家。
他们女主人什么时候怀孕的,他不知道;更为讽刺的是,他竟然在因为出轨陪小情人打胎的时候,见到已经把他们的小主人打掉的夫人时,才知道,他们的女主人怀孕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受伤
手中的烟越烧越短,然而已经被火星烫到的司擎苍却似无知无觉般,任由猩红的光点灼烧着自己的皮肤。
烟雾缭绕的书房里,除了安静,只剩下了死寂。
司擎苍一双凤眸沉沉的看着监控中凌依的睡颜。
“我知道那个黑色的盒子在哪里。”死寂的声音里有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苍老。
“表哥……”司博钦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忍。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去取那个盒子。”
看着司擎苍仓惶离去的背影,司灵有些心酸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刚刚他们首领转身时,掉落在地上的水珠,是……他的泪水吧?
秋天的夜晚分明是凉爽的,可司擎苍走出司家后,却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冷风。
他避开人群,踉跄着步伐往后山跑去……
二十二年前的她,在情人节的那天晚上,带着他来到了老宅的后山,让他亲手把一个黑色的玻璃盒子埋在了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