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看过去, 果然是之前那个人，不过看不清脸了，只是衣服看起来像, 人已经变成了皮包骨。
再过一会, 那皮包骨成了骷髅, 又过了一会, 骷髅渐渐入土, 逐渐消失。
清澜注意到其他几处的男性也一样。
都渐渐消失了。
周娜看了看, 整个人抓着清澜的胳膊, 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们不会真的死了吧？这壁画能吃人？？”
壁画……
清澜忽然想起一个故事, 聊斋里的，画壁。
但是他不能直说, 谁知道会不会掉马OOC。
对了, 等等……
清澜组织了一下语言, 拉了一下如月圆阙说道：“当初我曾经跟戢武一起游历, 就遇到过这种事情, 不过那是在现实里, 我们那里。”
如月圆阙自然也听懂了清澜所说的‘我们那里’是什么意思，大约就是指清澜所在的世界。
清澜接着说道：“据说有一个书生赶路，天色太晚借宿寺庙, 庙里就有一副壁画，等他睡着之后就入了画，还跟画里的女子结为夫妻，后来他出了画，而那个女子留在画里，还怀孕，壁画的形象也随之改变。”
如月圆阙反问道：“你怀疑这个梦跟那个故事有关？”
“应该是有相似的地方，比如壁画，但是当初那个故事因为……那时候我年纪小，还没成年，所以戢武没让我看过程，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后来怎么了，问的时候，戢武则对我说，什么我年纪小不要管大人的事情。”说着，清澜想起来，当初他先后跟着如月圆阙和朔月戢武游历天下，如月圆阙还好，挺照顾他妖族的身份，而朔月戢武简直就是对他保护过度，把他当小孩子护着，不但把他赶出去，还把他眼睛蒙住，让他捂耳朵。
连声音都不让他听。
比较一下，清澜突然有点怀念那个外人面前有模有样很可靠，女皇面前二哈撒欢的朔月戢武了。
至少朔月戢武那搞事的特性，直接让他躺赢了一百级啊！
你说他叼不叼。
如月圆阙则说道：“我们还是先退出去，远离这壁画。”
清澜同意，护着周娜先跑出了屋子。
结果一出屋，外面的环境变了。
原本荒芜的寺庙变得富丽堂皇，庄严巍峨，并且还有一些僧众。
惊疑之间，如月圆阙也出来了，一看这环境变了，也有些惊讶。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那些僧人似乎看不到他们。
“这个是投影吗？”周娜抱着清澜的胳膊小声问道。
“幻象吧，嗯，情景再现？”清澜疑惑。
如月圆阙点了点头到：“很有可能是这间寺庙以前的样子，我们进入了幻境。”
僧人们扫地收拾，看起来倒也勤勉，只是清澜本能的感觉不对劲。
如月圆阙看了一会说道：“这群僧侣并非真正的僧众。”
周娜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动作和举止，他们没有做早课，洒扫与其说是在收拾不如说是在消灭痕迹，而且其中几个应该是用刀的好手。”如月圆阙解释道：“佛门来自域外，为了在中原扩大信众，因此早期信众良莠不齐，晋朝时，只要剃度就能说自己是和尚，管理不规范，常有盗匪剃度后为僧藏匿寺庙之中危害一方。”
清澜垂眸，忽然他看到有一个人穿着一身白绸轻纱的衣服走过，带着兜帽，看不见面目，明显跟那些僧侣画风不相符。
“有人过去了，不是僧侣。”清澜小声说道。
如月圆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人。
正想在找，却看眼前景象骤变，从院外到了室内。
屋子里有四五个女子，束手束脚堵着嘴，几个僧人样的男人在那边评头论足，然后各自挑了一个带走。
这些女子都是好人家的女儿被强掳了来，受尽□□而死。
周娜看到一半就受不了，低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清澜把她揽进怀里，感觉到她一直在小声哭。
“这群畜生……”
在庙里有一个放生池，说是池子，实际上是个池塘，挺深的，还种了莲花。
那些人把死去的女人扔进池子里，不一会就有鱼群过来聚集在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上。
再不见尸体，之间密密麻麻的黑鱼。
“这些鱼越来越大了，而且数量也太多了。”
“怕什么，回头捞一捞，下山卖了还能换钱，岂不好”
“哈哈哈，说的是，卖了钱，我们在切些肉来吃”
“上次那才足月的嫩娃娃的肉也不错，不像羊肉那么膻，可惜你不敢吃”
“到底佛祖面前……”
“呵，玩女人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着佛祖，说什么呢，别忘了紫车河不也是药，都是人身上的肉，又什么吃不得忌讳的，我看你是没挨过饿”
“……说的是，回头我那个娘们玩够了，做成炙肉来尝尝，小三子，你到时候也吃一块，别说兄弟不够意思没想着你”
……
入耳的话，令人作呕。
周娜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清澜则问道：“这是一个噩梦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
后面的话清澜没说。
如月圆阙也明白他的潜台词。
他们入的是女皇的梦境，为何看到的内容却与女皇的生平经历相差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