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倒是头一回听见这个说法:“为何?我看那周静池的出身并不算太好的。”
欧阳如玉:“但白虹观有钱呀,而且周静池人长得不错,你要知道,女子容貌总是第一时间吸引人的。不过她娘可比她有名多了。”
三思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你忘了何前辈的英雄往事了?她当年就是因为双双宰了自己的结发丈夫和丈夫的情人才落了个夜叉的凶名的。那个情人就是白虹观上一任观主玉真居士。”欧阳如玉此人浑身上下最突出的特长大概就是八卦,在这一点上只有三指道长有资格与他一决高下,“据说玉真居士和那个男人是真爱啊,我还听过传闻说何前辈其实只宰了自己丈夫,玉真居士是殉情死的。”
三思不知觉地被他带偏了:“那……周静池是谁的……”
欧阳如玉连连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周静池不是玉真居士亲生的,是她们观中在别人家收来的弟子——你知道,有好些家境不太好的人家,生了女娃娃养不起的,就会送到别家门派去习武,周静池应该就是这样。而且她今年好像是二十一二的年纪,比何前辈和她丈夫决裂要早好多年呢。”
三思恍然大悟。
耿玉瑾显然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他将三思面前的那坛子酒拿下桌,放到一边的地上:“忘记你有伤在身了,不能喝酒。”
“对对对对。”欧阳如玉连忙把那酒坛子再往远处推了推,“听你二哥说你是个酒鬼,不能让你沾酒。”
三思瞪他:“我下午还有一场擂台要打,就算没有伤也不喝。”
欧阳如玉:“那就最好,要是喝倒了,你二哥估计要拉着高倚正一块儿来削我。”
三思道:“你还想喝倒我?我从小到大就没被喝倒过。”
欧阳如玉:“吹吧你。”
三思:“有本事来战!”
耿玉瑾道:“二位还是改日再战。今日是请救命恩人来吃烤鸡的,别让黄汤占了肚子——小二,上壶茶。”
三思非常不客气地撕了一条鸡腿,深深地嗅了一口。
耿玉瑾道:“这家老板开的是城里最好的烤鸡店,听说每年谈兵宴的时候都会在这儿搭个棚子卖鸡。”
欧阳如玉:“……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三思对耿玉瑾道:“准备了什么来报答我?”
欧阳如玉对她那厚脸皮的程度简直震惊,嫌弃道:“哪有你这么管人要报酬的?”
三思于是换了一种问法:“那么耿公子,你打算如何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耿玉瑾笑道:“你不是已经想好了要什么报酬?”
三思摊手:“我怕我直接管你要不太礼貌,所以先征求一下意见。当然你就算不提出来,我也是要问你的。”
耿玉瑾越来越觉得她有趣:“说吧,要什么?”
三思伸出一根指头:“我就问一个问题。”
欧阳如玉:“我能听吗?”
耿玉瑾道:“请你来就是让你说话和听我们说话的。放心,能说的谁都能听,不能说的,谁都听不见。”
“那我要问了。”三思清了清嗓子,心神往棚顶飘了飘,双眼却注视着耿玉瑾,捕捉他的每一丝表情,“上个月我在白驼山庄碰见你,当时你是去做什么的?”
第106章 问公子何处是姻缘10
自从他们从长亘山离开以来, 不论是三思还是虞知行, 或是展陆,都对白驼山庄被烧一事与耿家之间的联系有过无数种猜测,不论哪一种都很不妙。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三思自认为自己问的是个十分敏感的问题, 耿玉瑾十有**不会告诉她, 甚至做好了谈话不欢而散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耿玉瑾竟然丝毫没觉得为难,神色坦荡地道:“家父生病了,我替他前往白驼山庄求药。”
耿玉瑾的眼神没有变化, 与平时一样温和, 甚至有些诧异,像是在意外三思只问了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似的。
三思微微一愣, 随机意识到这话中所蕴藏的信息——首先,耿深生病了, 而且不是什么简单的病;其次,白驼山庄并未满足耿玉瑾的要求。
她仔细地观察耿玉瑾的神色, 没能发现半点掩饰的痕迹,但也无法确认他真的没有隐瞒, 于是进一步问道:“恕我唐突, 能否问问令尊生的什么病,非要到白驼山庄求药?”
欧阳如玉显然也并没有听到相关的风声,听到这一点也有些诧异,看向耿玉瑾。
“家父身体有恙这件事并没有刻意隐瞒, 不过似乎并不太严重,就是时间有点长,不太好治。”耿玉瑾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爹具体得的什么病,不过看起来像是练功练的,有好几个月了,一直没见好,但也没太大关系。”
三思想到那些黑衣人拼死拼活在白驼山庄里刨到的那个铁盒子,皱了皱眉:“你爹让你找什么药?”
耿玉瑾道:“其实不是我爹,是我娘叫我去的。我娘担心我爹的身体,找了挺多大夫来都看不好,所以才叫我去白驼山庄试试。那药的名字我也不太知道,我娘给了我一封信,叫我交给流居崖流庄主。那信我没看过,只是照办。”
三思问道:“你难道没有问出来些什么?你将信交给流庄主,他不至于什么都不问你吧?”
耿玉瑾道:“实话说,我就是个跑腿的。当时我将那信交给流庄主的时候,他看过后便说我爹要的东西他不能给,叫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