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冲出了帐外。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任是他在背后怎么的叫,我的脚步都不曾停下。我很想当做若无其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做不到。
天!明日要张针眼了!
这次我不但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还出了这么大的丑,可真是出师不利呢!
我们被通知从今天开始就要整队操练,由领军将士亲自带队。队伍一分为二,分别由两位大领军带领,下面还有一些小的头领。
我与尔绵拿并未在一队,但幸好的是我有另一个好友与我作伴,他叫阿伏干希,在军中对我很是照顾。他说我很像他在家的小弟弟,柔柔弱弱的样子,也多亏了他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才没有被抓来从军,可怜他生的结实,十三岁就开始跟着军队作战了。
他还说,看见我就有想要保护的感觉。我只是微微的向他笑了笑,露出我那一排洁白的小牙齿。伸出拳头打向他的背部道:“谁让你保护,将来还要靠兄弟保护你呢!”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战场上并肩作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不论谁保护谁都会是死路一条!
“战士们,现在像我这样,拿起你们的大刀□□。”我们照着他的样子将长刀紧紧握在手中,如命根子一般。
这大刀不比小时候经常玩耍的棍子,拿着很不舒服。
“啊!——”他向我们比划了一下,兵士们也开始跟着他有样学样。
“啊!——”
“啊!——”
……
“那位小兄弟,把刀抓地紧一点,你的刀怎么看起来摇摇晃晃的不听你的使唤!”
“呵呵——”下面一阵哄笑,我知道我出大窘了。但我马上使出所有的力气,抓着长刀,头扬向蓝天大喊一声:
“啊!——”
如此一来,周围的兵士就不再看我,恢复了操练。领军将士对我点头表示满意。接着就又开始指向其他兵士,说其不足。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就在这样的挥刀,举刀,两人互打中度过。
这也是我第一次拿刀,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成为了屠夫。这把刀好亮好亮,明天亦或是后天,它的上面将会沾满鲜血,一滴一滴倒映出的都是不同的脸。并非我想要杀他们,而是如若我不行动,那么自己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看向操练过后正在一旁说笑休息的兵士,他们的笑容我感到尤为的刺眼,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心境,那种笑容代表着什么,是无奈、是麻木、还是兴奋——
好奇怪,呵呵,我怎么会认为他们看到鲜血会兴奋呢?
我的胳臂从刚开始的疼痛变成了麻木,我的手心从刚开始的渗血到最后结成厚厚的颊层。我同他们一样,整整一个下午都在不停的做着模仿杀人的运动,不停的在做,不停的在做,试图让每一个杀人的动作都看上去那么的顺手。
直到最后我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开始麻木,开始没有知觉,但是我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仿佛已被模式化。
阿伏干希看到我不停滴下的汗水,不停的询问着我有没有事,我看着他的眼睛,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与他对打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因为我害怕一旦停下了,我就再也无法拿起来。阿伏干希只是一味的盯着我滴下的汗水看,盯着我那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看,然后说着关于想念他弟弟的言词。或许是真的很像吧,看到我才会让他对弟弟感觉到如此的思念,那深深的思念只需他一个眼神就已经被暴露无疑了。第一次,我为被人当成了替身而感到高兴,只因为减轻了一个人的孤单和寂寞。
我终于熟悉了一系列模式化的杀人动作,我也在想象着,如果几天后的战场杀人杀到手臂僵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11章 轻锁你深眸
第一次操兵,我浑身上下仿佛散了架般,十分的疼痛难忍。夜间睡觉不免来回的翻转,惊动了旁边休憩的阿伏干希。
“长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只是第一次操练,不免有些不适应,浑身疼痛,有点难受。”深夜将他惊醒并非我所想,可是真的是疼痛难忍,而且我有种明天就要躺在床上度过的预感。
“我刚从军第一次操练时,也是浑身不好使。但看似没有你严重,我去帮你找些药水擦洗一下,想必有些地方肿痛,会让人有些难熬。”我正要叫住他,不想他行动非常的快,仅披上一件里衣,就走了出去。我疼痛的无法起身,复又躺了回去。
不消片刻,他便拿了药水过来,还有一盆热乎乎的暖水。我看到他脸色已冻的发青,赶紧拉着他坐在床上,将厚厚的衣物给他披上。只是这样,仿佛就已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他向手上呼了下热气取暖,接着拿出从别处取来的药水,将其滴入木盆之中。紫红色的药水在盆中散开,像是一朵朵美丽的小花。那红色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散开,很快盆中所有的水都被渲染成了这种颜色。
“不要看了,赶紧脱下衣物将你已经红肿的地方好好擦拭一下,不然你明天很难再操练的。”他催促我道。而我此时确实有些犯难了,女儿之身如何能够在他的面前呈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