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膏崽心里记下这个名字,眼里暗了暗,又偎了下去。
我一只胳膊被一个崽偎住了,我有点抓狂:「你们俩好了吗???老子还要吃饭呐????」
第7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话说邹王室势微,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诸国纷纷脱侯封王,自成王室。
齐地多渔田,水丰地肥,多垦水地收稻米,在这乱世,凭着举国欧气满满,任凭王室昏庸,世家跋扈,居然国泰民安。
上面的文字咋一看不要紧,仔细看看,槽点不是一般的多好吗。
首先,我就从一个藩国公主,变成了王女。
这文里设定一向傻 x 而不走心,老子不怪它。
但是如今有人旧称重提,就要慎重了,我无聊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林阁老何意啊?」
「平嘉王女风姿过人,当范良人。楚国路远僻遥,不是吾王女归处,当请王女于国内寻一良人。」
林阁老捋着胡子,慈眉善目的:「王女何意啊?」
王女我婊里婊气地拿帕子,轻点眼角,哀哀戚戚,情深意切:「自亡夫去了,本宫原是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的,如今竟是林阁老懂本宫。」
林阁老:「……」老夫懂你个屁。
我继续我的表演:「奈何国难当头,本宫是大齐王女,如何也是要走这一趟。本宫也道本宫已非清誉良人,不过是二嫁之身,也劝过那端王殿下。」
「奈何,奈何那人,」我捏着嗓子,娇气又恶心人,带点懒洋洋的笑意,「那人竟也说本宫风姿无双,八国之内,风华绝代,不肯换人~」
众臣:「……」您要脸么。
林阁老纵横齐国一生,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被人恶心过,他脸色铁青,也不肯好好说话了,语气也冷硬:「望王女寻般配之人!端王狼子野心,王女莫要与虎谋皮,莫要于国惹祸!」
我坐在上头,哭了起来:「林阁老平白如何这样侮本宫!
我大哭:「本宫何曾于大齐招祸!林阁老此言是要逼死本宫么!」
「父王!父王!」我大呼,「儿当随您一同去也!」
公主,你变了,你的铁石心肠呢。林阁老又慌了,大庭广众之下,先帝刚去就逼哭长公主,多嚣张的行为,多好的靶子。他一咬牙,也哭了起来:「殿下!老夫也是为殿下着想!」
好嘛,现在是君臣相对落泪,一桩美谈,我不欲成他美谈,马上收了眼泪,摆出了铁石心肠:「这点事情说开就好,有什么好哭的,林阁老一把年纪了,也就不治殿前失仪了吧。」
林阁老看上去像是要被我气得心脏病突发了。他铁青着脸,又不能上来揍我,原地颤抖了半天,拿出了这辈子政治素养最巅峰:「谢公主体恤臣年迈体弱!」
我大手一挥:「不碍事!尊老爱幼是人之常情!林阁老看情况活到五十岁问题不大!」
林阁老:「……谢殿下好意,臣今年五十有七矣。」
我挠头,反正我是咒你为什么不早死,脸皮极厚:「哦,这样子啊。」
男二就站他身后的位置,看样子是在憋笑,脸上肌肉奇怪地一动一动,眼看自己老爸给气走了,这兄弟还是拿出来一脸深情地架势,极其戏精地接着继续劝我:「殿下何须如此自轻?」
他眼含笑意:「平嘉殿下自有倾城之色,臣父是不忍明珠暗投,还望殿下体谅。」
我有理由怀疑殿里至少一半人要给他这舔狗一样的话恶心吐了,我也是这一半人,而这兄弟坦然自若:「殿下是我大齐最后金枝玉叶,望殿下不必自扰自烦。」
「何来最后金枝玉叶之说?」我懒洋洋,「本宫六王弟范在,德行平康,唯身体孱弱,久不露面于人前,若说如何,他亦容貌绮丽,带上他,才算两朵金花。」
男二很接我的话茬,但是现在他还是林家那边的人,只能表情惊疑又困扰:「殿下的六——」
跟聪明人合作太愉快了。我不等林阁老有出声机会,亦不看下首众人突变的表情,扬声:「六弟!这便是你敬仰许久,大齐文人之首的林阁老!何不出面相见?」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向右侧,我在上首端坐着打量他们,这一刻太精彩,每个人表情都精彩纷呈,要是有人记录下来,估计又一副《最后的晚餐》那样式儿的画。
牙膏崽从重重帘幕后现身,小脸苍白而身形瘦弱,他恭恭敬敬拜了林阁老,马上又缩到了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王姐。」
林阁老眯起眼睛:「你是何人?」
牙膏崽不慌:「吾乃六王子。」
林阁老:「老夫不曾问你。」他转过头,直视我:「你是何人!」
他一步步走到我跟前,暴喝:「尔等贼子!安敢假冒平嘉公主之尊!」
「平嘉公主性情淑娴静雅!万般不会如你这样作态!」
「你是何人!」
我微笑端坐,叹气:「林阁老到底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居然连本宫模样也不曾记得。」
他离我不过一步之遥,老东西闪电般出手直袭我面门!
牙膏崽瞳孔急缩,下意识就要出手相挡,我暗中死死攥住他,不准他动弹分毫,我举了我一张举世无双的美人面,就直接要迎了上去——
这厮可是没收力,料我多半心里畏惧,只是躲避,不再敢与他为敌,不料我如此头铁,当即就要跟他同归于尽:他当场把我一掌毙命,然后他被赵国公拉下去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