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吓出一身冷汗,恨不得掐一把老爷的脖子让他难受点儿。
皮氏问道,“祖谟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什么人这么大胆?”
柴玉媛自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谎,只得把目光落在陈祖谟身上,期待他替自己解围。
陈祖谟抻了一会儿,觉得火候到了,才张开嘴。
“老夫人,老爷脖子上鞭伤,用鞭之人力道十足手也很稳,这一鞭子似是想要了老爷的命,幸亏老爷福大命大,才逃过一劫。”绿蝶解释道。
陈祖谟胸膛又开始剧烈起伏,青柳赶忙替他轻轻顺着,“老爷,莫动气,仔细伤口。”
“鞭子?”厉氏气得脸都青了,“反了,反了!”
“奶奶,你要给爹爹报仇!”小草抽抽搭搭地道。
厉氏又问柴玉媛,“凶手可抓住了,与我儿有什么仇?”
柴玉媛都要急哭了。
小暖横眉立目,“郡母不必害怕,尽管直说,我爹可是乌老将军的救命恩人,这济县内还没有什么人是我们不敢动的!”
“说!”厉氏逼问道。
“娘……”陈祖谟忍着疼痛开口道,“儿……”
“汪,汪!”大黄又叫了起来,陈祖谟一激灵,脖子更疼了。
第二五五章 我打死你个畜生
. “大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小暖明知故问。
大黄转身跑出去,一会儿就叼着一根金丝软鞭跑进来。柴玉媛见了软鞭瞳孔便是一缩,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的家丁,暗骂自己养了一帮废物!
门口的几个家丁害怕又憋屈,大黄速度太快又有保镖,他们以为它出去撒尿,谁知道它是去叼鞭子了……
“就是这根鞭在打的我儿?”皮氏比自己的大拇指还粗的鞭子,想把它撕烂了,却被扎破了手,疼得“嘶”地一声倒吸凉气,又把鞭子扔在地上。
“汪!”
“它汪啥?”皮氏问小暖。小暖拍拍小草,小草抬头,“大黄说是。”
绿蝶拿起鞭子,“此金丝软鞭,鞭身带铁刺,与老爷的伤口深浅粗细吻合,大黄能认出来大概是因为这上边沾着老爷的血。”
“好啊,好啊!”厉氏气得发抖,儿媳妇喜欢玩鞭子的事儿她知道,这跟混着金丝的漂亮鞭子是谁的不用问也知道!
怨不得,怨不得柴玉媛百般阻拦又支支吾吾的!
“说,到底是哪个畜生打伤了我的儿子!”皮氏流血的水指着柴玉媛,“你说!”
躺在炕上的陈祖谟张开眼,侧头看向门口的陈忠,训妻重要但面子更重要,柴玉媛双目垂泪,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越发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夫君。
青柳的目光偷偷在柴玉媛身上转了几圈,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老爷还护着夫人,这让青柳心里慌慌的。
陈忠亦是双目含泪,这屋里除了他都是郡主的人,这个锅不能让郡主的人背,也只能由他背了,陈忠双膝跪倒,“是……”
“大黄,鞭子是谁的?”小暖直接问道,“把她找出来,本姑娘要让她这尝尝铁刺鞭的滋味!”
陈忠的“……我”字被大黄的叫声掩盖住,大黄在屋里几个人身上嗅了嗅,最后站在柴玉媛面前,“汪汪汪!”
“郡母?”小暖诧异,“这是郡母的鞭子?”
皮氏抬手就扫掉了桌上地杯盏,今天决不能饶了她,不管她身份再高娶回来就是伺候儿子的,今天就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儿媳妇,什么是陈家的规矩!
“死狗!”柴玉媛怒了,抬脚就踢,大黄飞身躲过,岭嫂立刻蹿到柴玉媛面前,寒光四射。柴玉媛的武婢也蹿上来,大黄露出獠牙,混战一触即发。
陈祖谟闭上眼睛,他已无力再控制局面,命重要。
“鞭子的确是郡主的,是小人好奇借来玩儿……不小心伤了老爷,小人罪该万死!”陈忠以头触地,大声道。
小暖轻启红唇,“原来是管家借了‘郡母’的鞭子来‘玩儿’,差点把我爹的脖子‘玩’断了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皮氏腥红的眼死死盯着柴玉媛,柴玉媛双膝跪地,“儿媳有错。”
望着她头上乱颤的金步摇,皮氏恨不得立刻把她撕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打柴玉媛,皮氏冲到陈忠面前就是拳打脚踢,“畜生,畜生啊,我们陈家弄来了头白眼狼啊,亏得我儿子拿你当个人看,你竟敢打我儿子,老娘……老身恨不得休……抽死你!”
这话明明就是骂柴玉媛的,不过皮氏能在如此激动的情况下还知道维护渣爹的面子,小暖还是有点意外的。
一个老太太的腿脚能有多大劲儿,陈忠不痛不痒地跪在地上默默忍受着。皮氏怒火难消,转身抓起地上的鞭子,“老身要让你个畜生尝尝我儿的苦!”
一般的鞭子抽几下倒没什么,这带铁刺的鞭子能要人命的!陈忠的脸刹时白了,绿蝶和岭嫂立刻护着两位姑娘退后,眼看着皮氏举起鞭子,照着陈忠就抽过去!
“啊”双手抱头的陈忠没觉得疼就听夫人尖叫起来,他偷偷抬眼,见夫人的右手被鞭子抽到了!
离着夫人一丈远的陈忠,呆了,所有人都呆了。
眼睁睁看着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的陈祖谟,心头一阵慌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慢慢离他而去,抓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