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十分认真地盯着电视屏幕，看似专注地在看电视，心如止水。可他那双时不时瞟过来偷看的眼睛，暴露了他也想要一些亲亲的事实。
“去亲你爸。”江晚柠拍了拍修修的肩膀。
修修大喊着“爱你爸爸”，然后一下子扑到闻绍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连续啵了他好多下。
她那老父亲一下子就开心了，抱着女儿不肯撒。
“你要不要去啵啵叔公？”江晚柠问灰灰。
灰灰平日里的感情都很内敛，陈书冉说他在家的时候也很少像修修一样说我爱你，或是亲亲抱抱父母。
灰灰皱着眉，有些犹豫。
“没关系呀，灰灰要是不愿意啵啵，可以去抱抱叔公，今天是叔公去接你的对不对？”
“对……”灰灰点点头，“要谢谢叔公。”
最终，他还是走过去了，慢吞吞地爬上沙发，跪坐在闻绍旁边。
修修从闻绍身上下来，然后将闻绍往那边一推，十分大方地跟灰灰分享闻绍，“喏，给你。”
灰灰盯着闻绍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握拳。
闻绍的脸颊已经准备好了，却看见他举着拳头对着自己。
“你要揍我？”闻绍挑挑眉。
他脸凑过去了，这小子居然要挥拳头吗？
灰灰被他那表情吓得往后一缩，但还是举着拳头，然后用另一只小手去指闻绍的手。
闻绍明白了。
他单手握拳，举到灰灰眼跟前。
灰灰咧着嘴，然后小小的拳头碰了碰他大大的拳头，见闻绍没收回手，又用力重重地碰了一下。
碰完拳头以后，他收回手，端坐在闻绍旁边看动画片。
没多久，阿姨说饭已经准备好了。
闻绍一手抱着一个走到餐桌旁边，回身去拿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玻璃里面的自己。
嘶……似乎又忘记了微笑。
他立刻调整好笑容，然后拿着两个小朋友的勺子回到餐桌。
闻绍和江晚柠并排坐着，两个小朋友坐他们对面。
先发现闻绍不对劲的是灰灰，他紧张地握着小勺子，小眼神怯怯地打量闻绍。
灰灰低下头吃两口饭，又抬头去看他。
看了好几眼以后，闻绍发现了灰灰的异样。
他想着许是自己亲切的表情做得很成功，很讨小孩子喜欢，所以灰灰今天才频繁地看他？
想到这儿，闻绍十分自信地面对着自己女儿，“修修。”
“爸爸，你叫我干什……”修修嘴里还在嚼鸡肉，她懵懵地抬起头，一边盯着闻绍看，一边嚼。
她嚼啊嚼，嚼啊嚼。
不知道过了多久，修修将鸡肉吞进肚子里，然后愣愣地问他：“爸爸你脸怎么了？是整容失败了吗？”
第69章
◎逃跑◎
江晚柠被女儿这话惊到了,呛了一口饭。
她呛得脸都红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修修：“咳咳,为什么，为什么说你爸，是整容失败啊？咳咳……”
“因为上次嫂嫂跟我说她好想整容，但是不敢,因为整容失败的人不能做大的表情，脸就像,就像兵马俑一样。”修修指着闻绍，大声道，“爸爸刚才脸就像兵马俑一样。”
一旁的灰灰拽了拽她,“不可以这么说叔公。”
他抓了抓自己的小脸蛋儿，有些为难，“可是叔公，灰灰也觉得你还是不笑比较漂亮。”
“对呀对呀。”修修附和道,“爸爸，我也觉得你笑起来好丑哦。”
江晚柠侧着身子笑个不停，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的脸已经黑了。
江晚柠缓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抬手将他的嘴角拉下来，“求你了,别笑了。”
闻绍其实不是不会笑,而是平日里情绪起伏不大，大多时候都是冷淡平静的模样。再加上可能是因为在公司里待久了,气场足一些,所以才会被人说凶。
他偶尔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前提得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
若是硬让他装开心装和蔼，那表情就跟逼着平日里不喜欢拍照的人去拍艺术照差不多。
“你想想，如果修修她爷爷突然对着你和蔼地笑，你会不会觉得老爷子出问题了？”
闻绍蹙起眉，“嗯。”
如果孙皖南对着自己和蔼地笑……
他可能会劝他去看一看精神科。
思及此，闻绍也能想象自己的反常表情在他们看来有多离谱了。
他一秒恢复从前冷淡的表情，“吃饭吧。”
至此，闻绍为期两日的笑容练习计划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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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修和灰灰很快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四个家长也很快习惯了不用带孩子的快乐生活。
从最初两家四人一起送孩子上学，到最后演变成了四人轮流送孩子。再到后来，这活儿就交给了保姆阿姨。
孙青远和闻绍早上要上班，陈书冉和江晚柠又实在是不愿意在九点之前起床，所以两个母亲和孩子们交谈过以后，决定以后只接不送。
“真好，我已经开始盼着修修上小学了，上小学就能再晚一个小时回家了吧？”
江晚柠躺在美容院里，感叹了一声，“以前能烦我一天的小家伙，现在要下午三点半才回家，人间幸事。”
“我们明天去吃个brunch，然后逛街去？”陈书冉已经好久没有跟江晚柠两个人一起逛街了，“约好了，明天不能踏入任何一家玩具店和童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