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违的感觉。
亲得眼尾都红了，苏岁柠缓了口气，低着头好一会儿没说话：“…”
宋时礼存心要看她的反应，帮她撩起垂落的长发，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脸颊：“不说话？”
苏岁柠别开头：“喜不喜欢礼物。”
宋时礼放在她腰间的手提了提，让她坐得舒服点，唇角微挑着：“嗯，我还以为你要送戒指呢。”
因为那个丝绒礼物盒？
苏岁柠知道他在开玩笑，转头朝他皱皱鼻子：“想什么呢，少做梦了。”
“所以到底是喜欢…”
一句话没说完，又被堵回去。
苏岁柠细碎地嗯了声，默默闭上眼睛，他趁亲吻的间隙，告诉她那还用问吗，当然喜欢。
夜幕低垂，月亮温柔。
苏岁柠想，她还是想爱他。
-
虽然两个人还没有说明白，但现在的状态真的和真的做情侣那会儿没什么两样了。
不管演的还是真的，苏岁柠起床之后，照例给先宋时礼发了条早上好，再心情愉快地去洗漱。
今天是DORIS时装秀的日子。
她要去现场采访，起了个大早来准备。
只是——
苏岁柠梳头发的动作放慢，目光微沉。
她之前就听说，DORIS品牌和和灿传媒有过多年合作，也就意味着，她可能会在现场遇见苏宜。
她知道，现在的苏宜已经是和灿传媒的首席执行官。确实以苏宜的能力，接管公司是早晚的事。
希望，别遇见吧。
她不想再回忆起四年前的那段时间。
…
赶到时装秀会场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天气晴朗，是个艳阳天。
苏岁柠穿了件宽松的浅咖色大衣，长卷发披在肩侧，戴着焦糖色的灯芯绒发箍，背着剑桥包。
做完媒体签到，她戴着工作证，跟在廖姿身边，再确认一遍采访提纲，认真地记下廖姿说的内容。
采编部每个人负责的工作不同，几个同事这会儿到秀场后台进行采访和拍摄的准备，而时装秀正式开始前，苏岁柠还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她为了避免偶遇苏宜，哪儿也不想去。
就在媒体休息区呆着。
时装秀邀请了不少媒体和时尚KOL，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休息区等待，场馆内说笑声不断。
苏岁柠低着头看手机，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友好地笑笑：“什么事？”
来人是个年轻男人，拿着手机，他朋友在他身旁挤眉弄眼。他不太好意思地问：“你好，请问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有男朋友的话就打扰了。”
苏岁柠摇头：“不好意思。”
对方了然，收起手机：“打扰了。”
这会儿，入口处进来一群人，一阵脚步声过去，苏岁柠听见几个人在说“VIP休息室”什么的，她侧头看了看。
就这一眼，她一顿，蹙起了眉。
要说遇见苏宜和遇见程仰这两个选择，哪个更让她头疼，苏岁柠觉得，这半斤八两。
她扶着额头，希望程仰就当没看到她，最好别没事找事。
事与愿违。
程仰的要去VIP休息室，势必会路过她的座位。他望过来，微眯起眼睛，一面和旁人闲聊着，在她身边停下脚步。
一副要寒暄两句的样子。
苏岁柠直接无视他。
程仰插着兜，用那种令人不适的轻佻眼神，上上下下地扫视她一眼：“我前两天没看错，真的是你。”
苏岁柠语气浅淡：“我们好像没有很熟。”
程仰干脆地笑了声：“几年前的事，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宋时礼愿意帮你撑腰，你本事还挺大。”
他明显在阴阳怪气。
程仰依然耿耿于怀，不是假的。他好歹四十多岁的人，当年被几个小辈教做事，这事儿后来在好友圈里传开，他这张脸都没地方搁，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而起。
苏岁柠面无表情：“哦。”
程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现在你变凤凰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有点良心的话至少得记住，你是踩着正牌未婚妻上位的…”
真够不要脸的。
苏岁柠咬了咬下唇：“你再造谣试试呢。”
他还是当年那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刻意把话说得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有好奇心不奇怪，听到“踩着正牌未婚妻上位”这种闲言碎语，旁边已经有人有意无意看了过来，包括刚才来要联系方式的那两个男生。
程仰耸了耸肩：“你心虚了？”
苏岁柠：“…”
跟脸皮厚的人真是无话可说。
她压着怒意，调整了一下情绪。
她忽然感觉自己跟回到了四年前似的，她永远也不能好好谈恋爱，总有人各种揣测甚至造谣，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没办法，跟宋时礼谈，就别指望能像普通情侣一样。
苏岁柠有些疲倦，也不知道程仰要说多少才舒心，她刚想开口，被一阵高跟鞋声打断。
“程仰。”
苏岁柠屏住呼吸。
她还是软弱，都不敢循着声音回头看。
苏宜戴着珍珠耳钉，抱着臂，一脸嫌弃地打量着程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