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问问她,对么?”房青打断她,面无表情地说:“因为她会和你一起说谎。”
“程见烟,和你沾边的人,哪有什么好人?”
……
“就因为这件事,初中剩下的两年半,姚嘉没再和我说过话,我听到她和别的同学骂我妈是神经病。”程见烟从回忆里抽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觉得她说得对,心里还有点开心,大概确实是天生坏种吧。”
“其实这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我妈从来没有问过房赫那天中午他有没有回家,坚定执着的就认为是我拿的。”
“后来我问过房赫,他也没承认过。” 但房青不至于做自导自演来构陷她的事情,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教训她。
所以程见烟知道,房赫一定是拿了钱的。
即便是他偷拿了钱让她狠狠的挨了顿抽打,手腕上都留下一道藤条的疤,但男孩从来也没有半分愧疚的态度。
“从那以后,我就很讨厌他。”程见烟细长的指尖不自觉的抚摸着细微的疤痕,喃喃道:“我妈知道我讨厌他,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一旁作为听众的季匪静静地看着她淡然的侧脸,薄薄的嘴唇抿了抿。
那种刚刚就想帮她出气的念头,在此刻听到她这么无所谓的说出童年创伤时,鼓动的更加强烈了。
“程见烟,你是在乎这件事的。”季匪冷静地问:“在漫长的童年生活中,一定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但你对这件事印象最深刻,是因为一直没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对么?”
程见烟眨了眨眼,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她已经被房青折腾惯了,但的确类似于被‘冤枉’的情况比较少,所以她始终好奇二百块钱的那次事件里,房青究竟知不知道‘她没拿’这个真相。
“既然把这件事情当做心结,那就去搞个明白。”季匪发动车子,修长的手指点了方向盘:“你那个表弟家在哪儿?”
“房赫?”程见烟微怔:“找他干嘛?”
“找他问清楚,然后抓过来见丈母娘。”季匪唇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看她肯不肯承认错误。”
承认十几年前,她无端的冤枉了一个小女孩儿,导致那个小女孩儿失去了朋友甚至不敢交朋友的大错误。
如果房青不肯承认,那他会逼着她承认。
他知道自己做的出来这种事情。
季匪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些原生家庭带来的阴影是不会被时间慢慢治愈的,相反的,这些阴影会随着年纪增长变得越来越深重,压抑。
甚至深入骨髓。
要击溃这种坏情绪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忍着痛挖出来正视它,打碎它。
作者有话说:
这章真的够肥了,一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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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敢染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
*让人有安全感又不失少年稚气的男人, 往往最令人心动。
房赫今年二十七岁,自从前几年从某个三流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啃老。
他找不到工作, 既不愿意通过学习去考事业单位也不愿意吃苦去干些体力活, 整天不是打游戏就是无所事事的晃悠。
二十七岁活的像十七岁,十足十的一个混吃等死。
可即便这样,女朋友反倒没有断过, 还真的打算结婚生子呢。
房青说的‘买房子娶媳妇’的事情也是真实存在过,去年的时候, 大舅房明确实打电话和他们借过钱。
只是房青治病也需要钱, 程锦楠万般不好意思的拒绝掉, 之后两家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对付。
这次程见烟破天荒的‘登门拜访’,房明开门的时候先是意外, 随后就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小烟啊。”他淡淡地问:“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说话的时候,他扫了眼程见烟身后的季匪, 疑惑的眯了眯眼。
屋里有人看电视的声音很大, 噼里啪啦的很吵,房明皱眉,不耐烦的喊了几句:“小点声!要死啊你!”
里面传来一声不情不愿的应和。
程见烟熟悉这道声音,立刻趁机问:“大舅, 房赫在家么?我找他有点事。”
“你找他有事?你找他能有什么事?”房明不屑的嗤笑:“废人一个, 走哪儿去都被人嫌弃, 现在没亲戚待见他了, 你和他关系又不好,找他做什么?”
从这几句话就能听出来, 房明对于去年不借钱的那件事至今还是怨念颇深的。
论阴阳怪气, 的确和房青是兄妹俩。
“大舅, 我结婚了。”程见烟转了转眼珠,索性先转移话题:“特意来拜访您一下。”
“……结婚?”房明不禁有些懵。
“是的。”程见烟点了点头,挽着季匪微笑道:“这是我先生。”
第一次从程见烟口中听到‘我先生’这个词汇,季匪微微一怔。
挺好,从今天开始,他要把‘我先生’这三个字列为令人心情愉悦的第一梯队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新婚来长辈家里拜访的晚辈,房明也不好再阴阳怪气下去,只好侧身让两人进了门。
他对程见烟虽然没什么好感,但还不至于像房青那样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