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做什么?”
安宁嘿嘿一笑,“秘密~”
她笑容中带着一丝的俏皮,眼中的笑意像是那闪烁的星光,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蔚邵卿神色不自觉转暖,“这地图可不是随便能够给人的。”其实有一些不重要的给她也无妨,但蔚邵卿就是忍不住想要稍微刁难她一把。
“表哥想要什么?”安宁直接问道。
“近日以来,我越发觉得府中窄小,但是又不愿扩建,扰了邻坊,表妹最是灵慧,定能帮我想一个周全之策。”
清俊少年,面冠如玉,唇角含笑,越发显得飘然欲仙,安宁却只想拿东西糊他一脸。
什么府中狭小,都是借口啊!当初昌义侯跟随皇帝打天下,最受宠幸,虽然因为女色问题,只拿到一个侯爷的爵位,但皇帝为了补偿自己的心腹,给的宅子比那些国公府还好。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里面的花园楼阁,丝毫不比其他国公府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府里正经的主子就只有蔚邵卿一个,服侍的仆人也不算特备多,他居然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说窄小。
哼,不就是想让她帮忙送走夕月公主和柳碧彤嘛?送走了她们也就清静了。
安宁呵呵一笑,她还希望那两人斗起来,别来招惹她呢,哪里会随意踏入这浑水之中。
她作深沉状,“表哥,你是知道的,碧彤姐姐身世可怜,她也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亲人了。至于夕月公主,她贵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县君可以做主的。”
蔚邵卿道:“所以才需要表妹帮忙。”
安宁眼皮跳了跳——这两人究竟是多会蹦跶,连蔚邵卿都受不了了。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夕月公主和柳姐姐一个明艳热情,一个清丽温柔,两人不分伯仲,表哥当真一点动心的感觉都没有?”
“她们再好也与我无关。”他说话的时候,手中也没停歇,从书架中抽出了一叠的图纸,一一翻阅着,然后从中选了一份给安宁。
安宁接过图纸,细细看着,只知道地图上描绘的是乐山这一块。
蔚邵卿道:“这东西的原件不能外传,你直接在我书房中抄录一份即可。”他停顿了一下,“需要我帮你绘画图纸吗?”
被小瞧了的安宁抬了抬下巴,说道:“小事一桩,我自己可以搞定。”
蔚邵
蔚邵卿书房中并不缺少那些绘图用的尺子和笔,安宁又不是没做过这种,袖子卷起一截,开始画了起来。
蔚邵卿的目光落在她那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的手腕,想起了之前所收到的关于安宁遇到狼群的消息,眸光微微转冷,面容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寒意。
正低头绘画的安宁似乎敏感地察觉到这寒意,缩了缩脖子,蔚邵卿眼睛一闪,周遭的温度重新回归正常。
他将视线收回,不动声色道:“我出去走走。”
安宁仍然沉浸在绘图之中,随口应了一声“去吧。”
头都没抬起来。
蔚邵卿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书房。
他没忘记叮嘱蔚甲和蔚乙好好守着书房,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去。
蔚甲连连点头,在心中腹诽:他就知道周安宁不算不相干的人。
蔚邵卿可不知道心腹内心所想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去花园撞上那两人,他抬脚直接去找玉容,向她询问一些事情。
玉容恭恭敬敬地将那裙子给蔚邵卿。安宁换下这裙子后,为了保留上面的狼血和药物,所以不曾洗过,上面斑驳的血滴似乎昭示着当初的险情。
“狼藤草吗?”蔚邵卿思索着,这药方既然是属于南夏前朝的禁药,那么在调查时候就可以从这一块入手。他一直清楚着,尽管现在的南夏国已经成立了两百多年,但不同于大周,南夏的前朝在历经国破家亡后,便转为底下的暗势力,两百年的时光甚至让他们酝酿出了一股不弱的势力。
玉容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侯在一边。
“安宁,她怎么会突然想要地图了?”蔚邵卿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玉容微微愣了愣,说道:“这个姑娘也没说,不过肯定是给少爷准备的礼物吧。五月份可是少爷您十八岁的生辰了。”
京城里有不少这个年纪的公子都已经成亲,就算没成亲,房里至少摆着几个通房,也就他家少爷到现在还孑然一身,不近女色。
礼物吗?
蔚邵卿眸中浮现出愉悦的神色,唇角扬起的弧度让他周围的温度一下子春和日暖,声音依旧平静,不疾不徐,“她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打发人来拿。”
意思就是要为安宁打开方便之门。
玉容忍着笑意称是。
等安宁画好了图后,才陪同安宁回去。
安宁有了图纸,瞬间精神抖擞地做起了沙盘,做到天黑了,周李氏担心这样对眼睛不好,将她赶去休息。
安宁只好第二天接着做。做这种沙盘,让她不自觉回想起前世小时候在外婆家附近的小孩子过家家的记忆,那时候的他们也是很喜欢用黏土捏各种东西。
一个沙盘花了她整整一个早上,这还是在有木匠包揽了许多活计的情况下。
只是当最后沙盘成型的时候,安宁心中那叫一个自豪。地形、兵力部署等一目了然,具有十分强烈的立体感,形象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