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是本地世家之首,他们都低头了,其他世家也不得不跟着低头。
而钟家家主的谢恩之言传到邵棋耳边时,她只是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
邵棋修渠的第二年,果不其然,钟家动了。
联合其他几个世家和袁州本地的官场中人,给她施压,要求她放宽对世家的压迫,并且把一部分地皮归还。
邵棋莞尔一笑。
然后直接一锅端了。
空出来的官位正好用她去年在袁州招的几个有功名在身的书生,一个个的被她教育了一年,不说有多大的经世之才,但聪明又懂事。
这就足够了。
戴乌纱帽的人换了,一时间,袁州城内也一扫疲敝,焕然一新。
……
邵棋修渠的第三年,渠终于建成了。
不少百姓建议用邵棋的名字来命名,但是由于储君之名有避讳,所以不能直接用,有个书生为此起名叫“玄素渠”,一时间传播开来。
玄素,即棋的雅称。
黑白分明,甚有意趣。
但渠的名字不是由他们决定的,是要由朝廷来决定的,最后朝廷给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名字,就叫“归江渠”。
虽然他们这么命名,但私底下,袁州城的百姓还是习惯叫它“玄素渠”。
甚至若干年以后,若是有外地人来袁地一游,本地人最推荐他们去观赏的,就是玄素渠。
“渠道宏伟大气,气势磅礴,并引流入海,绕过袁州,护佑一方百姓,其心思精妙,巧夺天工。此等伟业,洪秀帝为储时所主建也。”
——《黎史录》
第222章 药师少女在末世登顶神坛(1)
邵棋在这个世界度过了波澜壮阔的一生,临走时,她把静瑜郡主——也就是如今的储君召至身前,叮嘱她日后之路如何走下去。
“朕卧病以来,蛮夷时有异动,要谨慎行事,必要时斩草除根,不可大意。朝中顾党一派势头渐盛,不可不防,当徐徐图之……”
说到最后,她无力地喘着气,声音都有些哑了。
【我可太敬业了。】邵棋咳了一声,忍不住在心里和系统感慨。
系统也体会到了邵棋身上的转变,她之前在小世界里,面对除了江京的精神体之外的所有人事,都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仿佛隔着一层淡淡的雾,而现在这层雾消散了。
邵棋专心地融入了这个世界。一方面是因为蔺书衡默默陪伴在侧,而另一方面,系统猜,可能也有几分昭明帝的原因。
邵棋的档案虽然是保密的,但系统不难看出,她在原来的星际世界应该是亲缘稀薄。
而昭明帝是邵棋真正意义上打心底里所承认的第一个长辈。
昭明帝并不是一个很完美的母亲,她作为帝王,心性多疑,社稷为重,对子女的亲情里也难免带上了利益的颜色,但奇妙的是,她却很懂邵棋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寂寥感。
——并且总能不动声色地替她打散这股寂寥。
系统不明白这属于人类的什么情谊,知己、母女、师生,好像都不确定,但确定的是,这对邵棋是一次很珍贵的相遇。
而就在系统检索情感分析时,龙榻前的静瑜早就红了眼眶。
“姑姑……”
邵棋缓缓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给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让你姑父知道我睡着了,他哭起来太丑了,我不喜欢。”
“睡着”是“死”的隐喻,邵棋总爱这么比喻死亡,似乎死了也就是入梦而已。
“可是——”
邵棋打断她的话,摆了摆手:“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静瑜哽咽着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殿门,她心里清楚,这是最后一面了。
她迈步走了出去,回过头缓缓关上门时,视线扫过床榻边的角落,在邵棋看不到的地方,那昏暗的阴影里露出了一截白色的衣摆。一个人影立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微垂着头,仿佛成了一座静默的石像。
是姑父。
静瑜猛地喉头一滚,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来。
她合上门,压抑着颤抖的双手,踉跄地退了出去。
过了良久,室内才缓缓响起一道叹气的声音:“下次见吧……每次都是我找你,累死了,以后一定要让你来找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仿佛呢喃低语,直至悄然无息。
白色人影立在角落里,指尖轻颤。
“好。”
正照三十一年九月初六午时三刻左右,洪秀帝长眠于乾阳宫,凤君暨当朝次辅蔺书衡伴帝而去,皇太女静瑜奉遗诏,将大行皇帝及凤君合葬于东皇陵,享日出盛景。
一个辉煌的时代,到此翻页了。
……
邵棋回到意识空间的时候,系统竟然不在。
应该是回快穿局开会了。
那个破局子屁事确实多。
邵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正准备小吃一顿然后就美美睡上两天时,不远处的显示屏上突然“刺啦”一声响,然后显现出一个网页来。
邵棋扫了一眼,是星际网。
哦,是系统冲浪完忘下线了。
邵棋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但是有不看白不看的自觉,所以她走上前看了看星际网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