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谚的脑仁微微有点疼。
原来真的会这么巧。
他把他小侄儿的未婚妻给率先染指上了。
白崇宁回答:“一部大制作的古装电影,长歌寄酒。”
顿了一下,白崇宁怕薄西谚不能懂这拍戏场地的事态严重,又强调道:“女主角温袅袅是薄星翊的未婚妻,三年前,他们立下了婚约。薄星翊现在特别想跟温袅袅完婚。”
“……”
薄西谚眼角眉梢浮现了一丝嘲弄。
原来温袅袅是他侄子的未婚妻。
如此戏剧化的发展,让薄西谚感到有点无奈跟无措。
他心血来潮,隐姓埋名玩起的扮演游戏里,女主角竟然是薄星翊的未婚妻。
深思熟虑了片刻,眼睛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后面跟着的五辆同款黑色迈巴赫,薄西谚沉静的吩咐白崇宁:
“局我就不去了,告诉薄星翊,春山空苑可以借给他一个月。他不管是愿意在里面组局玩乐,还是愿意拿出来借给剧组拍戏,我都不会管。但是,一个月以后,必须物归原主。”
“他今晚叫了宁市一帮二代,场面浩大,在等你。不去好像不太好。”白崇宁劝慰,“这路都走到一半了。”
“不去。我要回十七所家属区。”薄西谚坚定回答,口吻不容商量。
“……好吧。”白崇宁只能无奈的说。
“十七所里有卫兵在站岗,很安全,叫后面那五辆车散了。”薄西谚又道。
白崇宁举起手机,身后五辆车马上放缓速度,渐渐兵分几路开上了岔路。
*
逞亮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街边。
薄西谚下了车,白崇宁跟司机离去。
薄西谚走进十七所的家属区,门口卫兵见到他,不但不拦,还对他敬礼。
过往在军中,他的军衔是中校。
“谚哥,回来了?”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卫兵谭沉见四下无人,便坏了规矩,忍不住要跟他搭话。
“臭小子,站岗的时候不能说话,半分钟不能眨眼懂不懂。”薄西谚责怪他。
“嘿嘿,我是高兴你回来了,晚上我们去喝酒。”谭沉笑。
“我虞姨天天等你回来呢,你说你当兵不回家,不当兵也不回家。谚哥,你可把咱虞姨等得急坏了。我赶紧给我虞姨打电话,告诉她你回来了。”
“你站岗还带手机啊?”薄西谚冷觑谭沉一眼。
“别告诉我领导,这里只是十七所,又不是部队,规矩没那么严。”
十七所是宁市的航天军工科技研究所,闲杂人等一般不能入内,家属大院门口也会安排两个卫兵站岗。
但是一般来说,也没什么闲杂人等进入,就是做做样子,告诉外界,这里是个特殊单位,不能随进随出。
“行吧,我进去了。”薄西谚这些年走南闯北,现在又接任了充州财团,觉得跟谭沉这种每天只站在原地站岗的臭小子没啥共同语言了,他选择直接放弃。
“谚哥别走啊。听说你回充州做有钱人了,刚才送你来那车是不是好几百万?”
薄西谚举起手机,作势要拍谭沉在哨岗上嬉皮笑脸的样子,“你啊,就等着被你领导罚吧。”
谭沉立刻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将双手并拢。
薄西谚笑一笑,放弃了视频拍摄,走进了大院。
*
大院里深植着云松跟红枫。墨绿之中夹杂着深红,满盛白雪。
薄西谚十四岁之后就从充州回到这个大院里住下,直到十八岁去京南上航校。
之后,就是每个寒暑假再短暂的回来住一下。
他母亲虞雯菲年轻的时候在航天军工设计所里做飞机设计师,十七所家属院里的这套一套三居室就是那时候分的,算是他母亲此生唯一的积蓄。
薄西谚走上老旧的楼梯,长腿几下就爬到了四楼。
他拿钥匙开了门。
雨天,虞雯菲正在书房里收拾她的图纸,虽然早就不在军工设计所上班了,可是她闲着没事还是喜欢靠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见薄西谚回来了,女人笑:“哟,这是怎么了?这刚即位的充州首富怎么反而跑回我们破大院里来了。”
薄西谚在书房的角落里坐下,懒散的伸长腿,抛下钥匙,叫:“没吃晚饭,给弄点吃的,再泡壶热茶。”
“把我当佣人使了?”面容不再年轻,眉眼却依旧清丽的女人纳罕。
“你老人家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不容易,就别跟我抬杠了。”薄西谚叹气。
“你不容易?我可没让你不容易。”女人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这还不就是你让的么?”薄西谚抱怨。
“谁让你当初嫁给他?他那样的人跟你注定走不到一块。”薄西谚肚子里有气,没地方撒。
自从听到白崇宁说温袅袅是薄星翊的未婚妻,薄西谚就觉得肚子里胀鼓鼓的。
这个消息让他坚信,凡是跟薄家的人沾上边的事,就真的没个好。
温袅袅是他这次回充州给自己找的唯一乐趣,一开始他也就觉得逗她好玩,后来逗着逗着还有点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