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记得今日他给自己安排了空窗期,去充艺找欧阳悦涵了。
“谚少,你这是,见到有人跳河,所以见义勇为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唐郁问。
“阿琴,快给少爷拿换的衣服。”唐郁着急的唤仆佣。
薄西谚径直去了别墅楼上自己的卧室里,淋了个浴,换了身便服,走下来,才跟唐郁说话。
“下午那车是谁撞的?太厉害了,你就这么算了?”唐郁问。
唐郁去查了那辆肇事的兰博基尼,知道车主是谁,还明知故问。
“不是在车上留了她是富婆吗?让她赔偿啊,起码得花掉她在娱乐圈一个月辛苦挣的钱。”唐郁说。
“你怎么像个斤斤计较的中年妇女?”
薄西谚拿起唐郁放在桌上的香烟盒,掏出一根,点燃了吸一口,适才那郁闷才解了去。
他也没想过,他今天居然会想要对温袅袅做全套。
一开始,他只是想撩一下笨拙的她就算了。
没想到最后会进展到她将他在关键时刻推开的地步。
这根本不像薄西谚会做出的事。结果两人也没做。
因为没做,就那么离开她的薄西谚心里反而还有几丝虚空。
喷了口烟圈,他沉重的扶额想,自己怎么了,是不是被温袅袅给带偏了,也变得好单纯。
“今天在充艺见到欧阳悦涵了?怎么说?这都吊着好几年了,还不复合?”
唐郁恐怕现在薄西谚跟薄星翊一样,跟娱乐圈的女人们搅在一起了。
薄老爷子生前最讨厌家里的人玩女明星。
唐郁想提醒薄西谚一下,他不应该是那种纵情声色的公子哥。
况且,还有个欧阳悦涵在等他,这几年他在平京部队里当兵,欧阳悦涵隔三差五就去探望。
他那空军基地的位置挺偏僻的,唐郁去过两次,进去要做一堆的申请,接受一大堆的检查。
欧阳悦涵偏偏不嫌麻烦,隔三差五就从充州这座坐落在南方的城市跑去一千多公里外的平京看望他。
去了之后,大少爷也不抽时间陪欧阳悦涵,没任务的时候就带她在基地到处逛逛。
有任务就直接将她一个人扔下了,自己去出任务了。
“什么叫复合?你这词好像用得不太合适。”薄西谚坐到厅里,喝了一口阿琴送来的煮温酒。
阿琴在里面放了姜片,现在是秋天的尾巴,他浑身湿透的从外面回来,吹了一阵冷风,阿琴怕他感冒。
薄西谚咂唇,回味着温酒在唇齿之中蔓延的味道。
有点像吻温袅袅的滋味,一开始是温的,让他不以为意,片刻之后,酒意浸渗,穿透血液与神经,令他身体发热,头脑也会有轻微的晕眩产生,后劲十足。
“难道你跟欧阳老师不是?”唐郁问。
唐郁以为薄西谚跟欧阳悦涵以前谈过恋爱,因为薄西谚选择加入空军,所以他们分隔两地。
“不是。”薄西谚接话。
“这个话题先不聊,咱们先说说你怎么是浑身湿透回来的。”唐郁更好奇这个。
“淋雨了。”薄西谚抿一口酒,随口胡诌。
“充州今天全城阳光普照,没地方下雨。你让我把车开走以后,你在充艺又干什么了?跟欧阳老师还是那个女明星?”
“你怎么这么多嘴,别问。问就是你家爷今天不高兴,少来招惹。”
薄西谚探身,随手捡起一本帐本,翻了翻,道,“倒是你,今天坐这儿一天,查到什么烂帐了?”
“烂帐多了去了。”唐郁回答,“被我们先查到还是种福气。”
“的确是。”薄西谚短短叹一声,“这阵薄晏时没回来过?”
“你说我们的薄教授啊?人家事业心比你重多了,薄家现在乱成这样他连言都不发一句。他是不是心里真有什么疾病?天生就喜欢去研究那些犯罪心理?”唐郁提起薄西谚的弟弟薄晏时。
薄老爷子前后有三房太太,分别为他生下三个孩子,他有三个亲生子嗣,
第一任太太生了薄西谚。
第二任太太生了薄晏时。
第三任太太生了薄池瑶。
现在薄老爷子去世,薄家少了个当家的,南部局势乱得不可形容,面对内忧外患的一众施压,三任太太全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叫大哥薄西谚回来帮忙。
薄西谚其实一开始也不愿回来。
充州城里有他不愿意面对的人跟事。
再加上薄家的生意也不尽然全是他喜欢的那类,以往薄太太为了不让薄西谚走上薄老爷子的道路,中间有一度带他离开了充州,娘倆去了京南,投奔薄西谚的外公。
他外公以前是个空军,薄西谚就是受他影响才上了航校,做了飞行员。
三个月前,薄西谚在平京的部队里接到薄老爷子临终的遗嘱,让他回来掌权,其实心里还挺意外的,他以为薄老爷子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当时,他心里怀揣着极度的抵抗。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回来,年纪比他小的薄晏时跟薄池瑶都不会继承家业。
唐郁说的薄晏时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犯罪心理学教授,在充州公安厅省分局工作,年纪轻轻就被公安厅聘请为刑侦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