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两人离开后,窗子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楚无恨利落的翻进来,落地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辛止站在窗外窄小的屋檐上给他放风。
楚无恨一双眼睛阴郁深沉,环视一周后落在了梳妆台上,青色的荷包就躺在那儿。
谢霜歌看着楚无恨这一系列熟练的操作,莫名想到了自己,当初他进自己寝殿也是这么轻车熟路的。
果然是个惯犯!
她无语的看着他走过去拿起荷包,没有拿了就走,这家伙竟然就着油灯打量了起来。
“看什么看,赶紧走啊,别一会儿人回来被抓个正着!”谢霜歌红着脸喊。
楚无恨没听到,不仅打量,还把荷包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谢霜歌:“!!!”
半晌之后她忍无可忍的捂住自己的脸,从牙缝里道:“你变态啊!”
荷包当然没什么味道,谢霜歌没往里面放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料,她觉得沈含誉可能不喜欢那些。
现在想想,就该使劲往里加香料,熏得他受不了直接扔了算了,不敢扔就留着膈应他。
谢霜歌漫无边际的想着,这边楚无恨已经察觉到不对。
他捏了捏荷包,隐约感觉里面有东西,但不能确定,他又捻了一下,确实是有。
转身看了眼,外面没有动静,人还没回来。
他扯开荷包的带子,伸进两指一捏,夹出一张薄薄的纸条。
看到这纸条的一瞬间,谢霜歌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在上面烧出个洞,“不准看!楚无恨你住手!”
她扑过去,窗口水波般散开,她还是在玉佩里。
她愤愤的一跺脚,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眼睛,“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只要看不见,丢人的就不是我!”
不过不管怎么自欺欺人,都逃不开楚无恨看到纸条的命运。
其实她也没写什么,她堂堂一个公主,再怎么情难自已,也只会借用诗词表达情绪,不会直接说出来,用一张薄薄的纸,承载满腔羞涩爱意。
如今这份爱意,落在了楚无恨的手上。
他展开纸条,随便一扫,眸子便冷了下来。
纸条上短短四句话:“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1)!”
楚无恨手猛地收紧,纸条扭曲在掌中。
他冷冷的扯了下唇,抬手就想把纸条扔进油灯里,在火舌即将舔上纸条的一瞬间,他忽然又把手收了回来。
期待不已、双眼放光的谢霜歌:“?”
就差一点她的黑历史就可以被抹掉,你收回手是几个意思?
楚无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虽然想到这是公主写给沈含誉的,让他觉得难受,但一想到这是公主的字迹,他又舍不得。
再说,这上面也没指名道姓给沈含誉,为什么不能说是给他的呢?
如此一想,楚无恨瞬间释然,锋利的眉都柔和下来。
他把纸条小心翼翼的摊平,再对折收回荷包里。
谢霜歌:“……”
救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
楚无恨把荷包收进怀中,原路从窗户翻出去,辛止见他出来,松了口气,“主子,走吗?”
“走。”楚无恨心满意足,语气都跟着轻快了几分。
两人从另一边翻下去,沿着小巷快速离开,没留下任何痕迹。
等沈含誉身心疲惫的从伯阳侯那边回来,就发现荷包不见了。
他茫然的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猛地扑到梳妆台前四处摸,又拉开抽屉翻找,看缝隙,忙活半天都没找到。
“荷包呢?”
他半跪在地上,锐利的视线从角落起扫遍整个房间,都没看到可疑的地方,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把荷包放在这儿了啊,怎么会不见了?
总不能是长腿自己跑了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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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处《诗经•子衿》
第28章 半夜洗荷包的变态
沈含誉疯了一样的找荷包时,楚无恨已经回了自己的卧房,和辛止交代了两句就把他关在门外,辛止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完就扔,好无情。”
他还没见到那荷包长什么样呢,真的很好奇啊!
然而再好奇楚无恨也不出来,辛止只能回去。
楚无恨回屋之后把荷包放在桌上,先去换了衣服,玉佩躺在旁边,谢霜歌真的想一脚把荷包踹掉,离她远点!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干瞪眼。
很快楚无恨从屏风后绕出来,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荷包,谢霜歌现在就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狗血上头,在荷包上绣沈含誉的名字,不然真是丢人丢到祖宗坟上去了。
她麻木的看着楚无恨的手握着荷包来回翻看,修长的指节随着动作缩张,白皙的皮肤在灯火映照下莹莹生辉,配上那淡青色,堪称赏心悦目。
谢霜歌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楚无恨配青色好像也挺合适的……
这个念头刚浮起来她就一惊,连忙摇摇头:“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楚无恨不知道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佩。谢霜歌冷不丁与他对上视线,顿时浑身一僵。
明知道他看不到,她还是会紧张,这种诡异的感觉她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