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南乔有些苦恼,她自小体弱,常年待在蓬莱阁,又性格娇矜,身边几乎没有朋友。
“既如此,那不如就先随我回去?”他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悠悠地饮了一口,状似无意地说道。
南乔正夹着一块灵兽肉放进嘴里,听到他的话,愣了愣。她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男子,握着玉筷的指动了动。
“还是不用了。”她眼睛闪了闪,扯了扯唇角,极不自然的笑了笑后,又低下头用起了膳。
被拒绝后的白衣修士好似并不在意,噙着笑,悠哉地饮着茶,时不时还贴心地给少女夹着菜。
一直偷偷地觑着她的少女见对方并没有生气,心微微一松,她并非不知感恩之人,只是这两月来的种种,让她实在不敢轻易对其他人托付信任。
宴宁自然将少女的情态看在眼里,看着低头认真用膳的少女,眼底盛着宠溺,他自是清楚少女心里的顾虑。
即使他内心的独占欲让他十分想将少女带回自己的地界,可前面的那两个前车之鉴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强压着心里那股可怕的独占欲/望。
禁锢与强迫是得不到少女的心的,宴宁只能不断地告诫着自己,慢慢来,她已经在你身边了。
他相信,只要她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总会有心甘情愿地投入他怀里的那一天。
“乔乔,现下修界许修士都在寻你。”
“嗯,寻我?为何要寻我。”南乔夹起一片笋片放进嘴里,鲜嫩可口,略好奇地问道。
为何?
宴宁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深邃的眼神缓缓凝在少女脸上,她已经卸了朱黛钗环,脂粉未施的脸绝丽娇艳,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住的美丽。
“那日你在秘境里的经历被人用留影石记下了,现在,恐怕已经传遍整个修界了。”宴宁淡淡道,其实早在她被带到玉衡峰的第二日,那段影像就传了出去了。
只是少女一直被困在玉衡峰,后又被魔尊掳走,所以才对这事一无所知。
南乔闻言,微微一愣,半响后眼底才开始涌现出慌意,她并不是一无所感的,这段时日所有发生的一切,被困,被囚,被掳走,一切都源自于幻影镜的破碎,自己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倘若她的容貌传遍了整个修界,那无依无靠,修为又低下的自己在修界又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南乔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执着玉筷的手微微颤着,本来殷红的唇也有些泛白。
宴宁凝视着少女被他的话吓地娇娇怜怜的姿态,眼中透着暗沉,他缓缓起身,将吓坏的少女抱在怀里,将她毛绒的脑袋埋进自己的ꀭꌗꁅ颈窝处,深吸了口气,少女香甜的气息涌入了鼻尖。
他轻言轻语着,凑在她莹润的耳旁,如眷侣般亲昵。
“所以啊乔乔,如今啊,你去哪都不是安全的。”他轻含着她的耳垂,声音不复清朗,带着沙哑与缠/绵,:“不愿会剑宗,那便随我回浮玉吧。”
浮玉山乃修界灵山,也是宴宁洞府所在之地,外人鲜少踏足。
他希望能将少女带回自己的地界,希望少女能穿戴着自己准备的华服首饰,享用着自己准备的灵食灵泉,希望少女身上沾满他的气息。
南乔怔怔地被男人抱着满怀,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浓睫颤了颤,良久,她颤颤地伸出纤长的双臂,搂住了男人细长的脖颈。
宴宁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意,敛下了满目暗沉,笑意又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和煦清雅。
……
魔鞭甩了个空,楼沐君眼中杀意凛然,右手凝结魔力,转身朝着身后的黑衣剑客袭去。
容隐手握灵剑,竖剑挡住了对方的一掌,而后体内灵力涌动一挥,将面前的红衣魔尊整个人震开。
楼沐君被庞大的灵力震地直向后退,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嘴角微微渗出血,他抬起头,看着对面同样灵力翻涌,脸色泛白的容隐,哼笑着道:
“仙尊今日想要将魔后将本尊身边带走,恐怕不容易啊。”
容隐屏着气,过度灵力的消耗让他的唇有些苍白,努力转运着身上的灵力,抵御着魔界无孔不入的魔气。
听见略显嚣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容隐垂首,眸里划过一丝深意,他已经收到了好友的传音,心里清楚好友已经将人带出魔界了。
浓厚了灵力自丹府涌出,冲刷着四肢五骸,体内的魔气被迫溢出。
容隐抬首,冰冷杀意的眼神再次看向对面,下一刻,手中的灵剑再次朝着楼沐君的面门而去。
他不通感情,如今也依旧未曾理清当初见到少女时那抹痒意,可无论是谁,胆敢将少女从他身边带走,都必须付出代价!
……
孚玉山又名天目,居修界东五百里处,是与蓬莱齐明的仙山。山明水秀,灵木生长繁茂,大树华盖闻九州。
木成林,兽成群,先天灵宝更是随处可见,可以说是修界中不可多得的灵气之地。
这样的灵气圣地也是诸多修界大能争相觊觎的宝地,只是可惜,早在万年前,宴家先祖就早已率先将此地占据,成了宴家族地。
上古大阵圈着整个山脉,无宴氏准允者不得入内,很好地将一众觊觎者挡在了结界外。
身怀重宝,自然也要有护着重宝不被夺走的本事。宴家一族即使嫡系子嗣凋零,却也是代代出天骄,就连如今唯一的嫡系宴宁更是千年难出的天才人物,挡住了大部分实力非凡的大能的觊觎,宴氏一族也在这万年间,在孚玉山里绵延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