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趁着没人的机会拦住她问个清楚,可看着她悠闲地样子,心里的怒意和烦闷感再也控制不住。当下他只想做些什么,让她至少关注一下他的感受。
这一吻,却没想,轻易让他失控。那晚记忆回放,让他忍不住索取更多。
时惜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看着闻谈墨,又气又羞,身子扭动着想要推开他:“——你、你一个大老板还玩这种强吻人的把戏!我要去曝光你的恶行!你这个混蛋!!!”
“你去说好了。我不介意。”时惜这愤怒的反应让闻谈墨心下一沉。对那个男人这么温柔可亲,对他,竟是这个反应?
他冷笑着,低头凑向她:“前脚找借口搪塞我,后脚就来参加联谊,还是我公司的联谊。”
闻谈墨恨恨地咬着牙,怒气从齿缝溢出:“时惜,你真是好的很!”
时惜莫名地有些心虚,偏过头不去看他,声音有些低哑:“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我不逼你,给你时间想清楚,你最后想好的,就是这个决定?”跑来和他公司的人联谊,当着他的面和别人亲亲我我。
面对闻谈墨咄咄逼人地气势,时惜倏地心里也生气一股怒意,低吼道:“对!这就是我想清楚后做的决定!”
“闻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声调升高了些,藏着些委屈,堵着气,“开始不过是露水情缘一场,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不就是很平常的事吗?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我和什么样的人交往,也是我的自由。”
所以他又何苦好似认了真,肆意来撩拨她,让她乱了心。
“......时惜,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时惜咬着唇,不做声,也不去看他。
“看着我,时惜。”闻谈墨燥意升腾,手覆上她的脸扭向他,“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被迫着和他的视线对上,他眸子里凝着的火焰就快燃尽她心门上缠满的藤蔓,将那个小心掩藏的秘密揭开。
时惜攥紧拳头,硬撑着目光,语气倔强:“闻总,这就是我的真心话。我想和什么样的人子一起,我也考虑得很清楚。”
“呵,就那个小子?”闻谈墨回想着下午的一幕幕,她和叶阅接触和互动,怒火中烧,“他有什么好?你别和我说你对他认真的!”
“叶阅他哪都好!人品好脾气好性格好!和我哪哪都合适!”
“......好,好得很!接我公司的业务,兼带着还接了我公司的人。”闻谈墨气极反笑,抓着她的手力道下意识地增大,“时惜,你还真是工作感情两不耽误。”
时惜被他抓得生疼,一个使劲挣开了他,握着手腕迅速退到了角落,强撑着笑道:“闻总过奖了,说起来还有闻总的功劳,让我有机会认识这么适合的人!”
看着缩到角落,戒备地看着他的时惜,闻谈墨气得胸口抽紧着,已全无理智,咬着牙丢了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转身离开了楼梯间。
巨大的关门声让时惜浑身一颤。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缓缓蹲下,眼角洇出湿意,眼前景象变得迷蒙氤氲起来。
他说,他不想再看到她。
所以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 —
当晚的篝火晚会,时惜还是没去。拖着乏力的身子又回到了房间。面对程蒙蒙地询问,也只找了个身体突然不舒服的借口,顺带把第二天的爬山活动也推了。
要不是这个郊区度假村实在难叫车,她真想一早就离开。
等下午大家回程的时候,叶阅还特意过来找她,关心她的身体情况。时惜也只是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没说几句就让他别担心,就快速上了车到位置上坐下,假寐起来。
程蒙蒙看在眼里,还一脸欣慰地问她,怎么样,叶阅是不是很贴心?做男朋友一定很适合。
适合吗?时惜微睁着眼,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山景翠色,没再说话。
这复杂的周末过去,迎来的依旧是堆积如山的工作。
只是时惜对强吻事件的反应,从最开始的大脑空白不在状态,到缓过神来地难以置信。她总在工作休憩的片刻发怔,或者宁静的深夜翻来覆去:闻谈墨真的吻了她?
虽然——虽然两个人最开始做过的事,比接吻来说可深入得多,可时惜依旧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而等发懵的状态翻过去之后,接替而来的情绪,就变成了愤怒。
靠!闻谈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当久了,所以就应该是个人都顺着他不得忤逆是吧?!凭什么强吻了她,还要来责怪她招惹他公司的人?还说以后都不想再见她?
呸!她还不想见他了呢!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到了平衡车产品宣传片拍摄的那天,时惜总算暂时从复杂的情绪里抽出身来。
这次拍摄场地找了个滑板公园,因为前期也做了好多次排练,所以现场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惜盯着拍了几个镜头,确保没什么大问题后,就挪步到场边的阴凉处候着。
已经彻底进入了夏天,风也粘稠了几度,带着地面蒸腾起的热浪,吹到身上厚重闷热。时惜被蒸得有些犯困,看着闲着的平衡车,百无聊赖地站了上去。
她已经可以比较平稳地驾驶了,慢悠悠地绕着场地滑着,偶尔左转一下,右拐一下。脑子一放空,又开始想到闻谈墨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