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玄京还是沉默着没有反应,羞耻心澎湃而来,姜云静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清醒了几分,忍着那股难受颤抖着手松开了他的衣角,勉强将身体一撤似乎打算离开。
下一秒,却被一双手牢牢攥住了腰,随后,眼前一暗,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被另一片凉凉的柔软覆上。
姜云静纤细的脖颈被从后托起,整个人如溺水的鱼一般,无可依附。陆玄京没有了平素的温和冷静,变得强势又偏执,像是隐隐带气似的,辗转碾压着她的唇,吻得极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占、有似的。
呼吸渐乱,两人的气息交缠,姜云静脑中一片空白,晕乎乎的只觉得浑身酥麻,无力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一阵。
到后来,那吻才渐渐变轻,在她唇间流连,一路游弋到唇角、下巴,来到她白皙的脖颈,轻轻地啃、咬着,引得她忍不住一阵阵颤栗。
可是,这样慢慢的轻吻和啃、咬倒比之前还要更加折磨人。
陆玄京察觉到怀中人已有些受不住了,这才在她嘴角不舍摩挲了一阵,微微撤开身体,抵在她的额头平复起心绪。
她又如何会知,其实这一路他忍得比她还要辛苦。
从知道她被劫走的那一刻起,陆玄京的心就没松下来过,在那间房子里看到那般模样的她时,从不后悔的他心中竟也生出了一丝悔意。
若是她真的出了事……陆玄京发现自己不敢想。
这种念头就像梦魇一样缠绕在心间,即使将人抱上了马车,那种慌乱也仍未真正散去。
直到方才吻上了那片唇,他才发觉自己想要的远比他以为的更多,那些不该有的贪念、渴望在心间疯长,难能克制。
手指轻轻抚上少女犹带湿意的脸颊,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到她微润的眼皮上,温柔得像是转瞬即逝的梦一般。
姜云静眨巴着眼睛懵懵地看着他,似乎还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姜姑娘,我是你的人了。”
片刻,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缠绵至极,带着三分笑意、七分蛊惑。
见姜云静呆愣着没有反应,陆玄京目光深了几分,“怎么,姜姑娘不认账了?”
姜云静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用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袖,犹带几分不信地小声道:“真的?”
陆玄京嘴角微微扬起,是个愉悦的弧度,“姜姑娘不都有在下的孩儿了吗?陆某并非始乱终弃之人。”
说起这件事,姜云静脸腾地一红,慌忙解释:“那……那都是为了……”
话说到一半,她瞧出陆玄京眼里的揶揄之意,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鼓起脸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陆玄京低低一笑,把人往怀里一揽,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当然知道姜云静目的不纯,也知道她如今是何处境。她需要一门可以由自己掌握的亲事,而他正好是一个恰如其分的人选而已。
如果换做他,大概只会比她做得更彻底,要让对方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才行。
可此刻看来,她倒也成功了,至少从不出昏招的他今晚答应的这件事实在算不上明智。只是,经过今日之事,陆玄京发现,他根本无法容忍其他人碰她分毫,更别说与她成亲,让她生下那人的孩子。
至少,他活着时不行。
算计便算计罢,若她真是对自己情根深种,倒只会平添烦恼。既然她要的只是一门亲事,那他便给她一门可进可退的亲事。
姜云静不知陆玄京为何会忽然改了心思,可也不想多问,以免他又后悔了。说起来,今日她虽然受了惊吓,可结局却是歪打正着。
或许,他对自己也并非无意?
想到这,姜云静又记起了方才那一阵惊心动魄,耳根瞬间又灼烫起来,连带着身体里那股子尚未平息的燥意,一波一波地击打着她的意志。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马车里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氛,慢慢地驶向了城南。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前。
因着她如今的样子不能直接回姜府,陆玄京便将她带来了春娘名下的一处院子,上车前,他吩咐青棠去了一趟晋国公府,让纪知瑶派人去姜府,佯装姜云静今日去了国公府过夜。
如是一来,暂且不需担忧姜家人察觉到今日之事。
春娘已等候在院中,听月坊离此处不远,方才一接到消息,她便赶了过来。
一番查看后,春娘对姜云静所中的毒已大概有了答案。
“主上,姜姑娘所中的应当是合、欢香,此香产自西域,于京中也不算少见,一般是用来调、教楼里姑娘们的,虽不算复杂,可用料极猛,若不排解,于身体恐有大的损耗。”
见陆玄京面色沉下来,春娘考虑到姜云静还是未嫁之身,又道:“不过这排解之法也并非只有一种。”
说完,凑近了些,低声描述了一番。
陆玄京听完后表情不变,目光落在地板上的一处暗沉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法可保全女子的清白,也可缓解她此时的不适。只是可能……”
陆玄京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再说,春娘便十分有眼色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待到姜云静被人侍奉着沐浴过了,陆玄京这才慢慢踱步来到她所在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