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第一次。所以我猜……上个循环里，我们在别墅的那次……延续到这个时空了。”
陈韩山的话和他的冲撞揉在一起，在林织脑内炸开烟花。
她万万没想到，印证她的猜想的，竟然是这件事情。怪不得刚才在桌子那里做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一下。
林织的眼中开始氤氲水汽，周围的温度也迅速升高，她想和陈韩山拉开一些距离。
可是自己的身体在他的动作下早已变得不可控，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时隔三天后的再见，陈韩山在这档子事情上更加不知疲倦，这让她想到“小别胜新婚”这个词。
她虽然也乐在其中，但是……
“你真的不累吗？”
“我的表现还能让你问出这种问题？”许是觉得话语的力量不足，他又起了坏心思，故意重重地弄了几下。
林织反驳的话瞬间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但我觉得，你的论据太绝对。”林织得了空，虚势挽尊。
陈韩山轻哼一声，双唇依旧贴着她的肌肤游走，反问道：“还有其他可能吗？你这里……只能是我。”
他的动作霸道又强势，充满占有欲。
林织眼角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摇摇欲坠，笑道：“这么自信啊，万一不是呢？”
听她这么说，他突然停了下来，抽身而出，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皱眉看着她。
林织却觉得身体里有一大块地方突然空了，急需填满，下意识地挥手抓他，碰到的却是他坚硬的手臂肌肉。
陈韩山也很不好受，脖颈处的青筋表明他正极力克制着。他放缓了动作，轻浅试探，就是不给，直到林织躺在他身下，脆生生地流下眼泪来。
“你混蛋！”
“重新说，是不是只能是我？”
林织讨厌被他这样拿捏，他像个王者处于上风，不费吹灰就能让她难受至极。
心里的那股反抗劲儿彻底被点燃，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轻一重地瑟缩着下身，手指顺着他的脊柱一点点向下……
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他的“点”是什么。
果然，陈韩山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势激得差点缴械投降。
她的眼睛里有了反败为胜后的神采飞扬，陈韩山着了迷。
豆大的汗水落到林织的身上，顺着她的肩线滑落，他一边动作，一边执著着问：“是不是只能是我？”
“不是！”
话刚说出口的那一刻，林织就后悔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到了熟悉的白光。
*
雷声轰鸣，几道闪电冲破云层直直地打下来，天空亮了一瞬，又恢复成一望无际的深灰色，外面的雨势开始变大。
林织扶着额头悠悠醒来，她觉得对面人此刻的眼神一定带着怒意。她心虚，不敢抬头看。
“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陈韩山的声音响起，听不清情绪。
林织微微叹气，放下遮在眼前的手掌，抬起头看他，他的脸色果然很不好。
她清清嗓子，说：“对不起。”
自知理亏的时候，道歉是最有用的方法。这一招，她从前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陈韩山显然不想这么容易地放过她，反问道：“为什么道歉？”
“我……刚才的回答没有考虑后果，不够成熟，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并非，想让你再经历一次爸的去世。”
陈韩山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眸色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又很快掩去。
“只是因为这个？”
林织眨眨眼睛，有些不解，问：“啊，你还因为别的事在生气吗？”
随之又低声呢喃：“还能有什么事啊？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斤斤计较！”
“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见？”
林织被他吓了一跳，一抬头竟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和上一次循环里一样的位置。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像一对在离婚边缘回心转意后，重新相爱的夫妻。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面带微笑的工作人员，“离婚冷静区”的每一对夫妻都会接收到她贴心的问候。
林织望着她端过来的还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心中了然，每挽回一段面临破碎的婚姻，大约是和他们的 KPI 挂钩了。
“二位可以慢慢谈，有问题随时找我就行。”
看着对方留下标准微笑离开，林织不由地感慨，这年头为了拉低离婚率，也是不容易。
林织捧着一次性纸杯，茉莉花混着绿茶的清香钻入鼻腔，让她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阎王爷。
“喝够了？”
她装傻：“还挺好喝的，你要不要也来点？”
他望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说：“满足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陈韩山彻底黑了脸，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最后只是说了句：“太闷，出去透会儿气。”
“什么啊，莫名其妙！干嘛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林织突然眉心一跳，像是明白了什么。
“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像极了《新闻联播》片头播放的四个金色大字，在她脑海里来回转动。她望着即将消失在门口的陈韩山，拿起包包就追了过去。
可不就是欲求不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