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猝不及防,赵意南惊讶之下发出的那声惊呼,都被他堵在了她喉间,变成了一声轻哼。
她想抗拒,但是一挣扎,手臂上疼痛袭来,她很快溢出了泪。
谢邈阖着眼,用力地索取,像一个饥荒了多日的灾民在吞吃一份美味的吃食。他知道今天过后,不知要过多少日夜,才能再重新拥有这片芳泽。
怀中温软的身子很快开始颤抖,他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不断地将自己的气息传送给她。
他疯狂地攫取着她,周身血液不断涌上头顶,这让他更加强势地妄图将此时感觉刻入骨髓。
赵意南有数次要推他,但是他双目虚睁开一线,看到她轻皱着眉,一副凄楚的模样,他瞬间又贪婪地闭上眼,用力地吸食她口中香甜,将它封存进四肢百骸。
当他终于觉得自己存够了,怀中的少女如一滩水软在他怀中,他才不舍地睁开眼。
视线从她红润亮泽的檀口扩散开去,注视着她整张微红的脸。
赵意南喘过气后,怒睁着双眼,扬手“啪”地挥到他白净的脸上。一道红艳的掌印乍现。
谢邈垂下了眼睫,面露惭色。
只一瞬,他又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向她,眼中的星光一如之前与她缱绻相对之时。虽然她此刻眉目之间都是怒色,但看在他眼中,这张脸却依旧美丽如昨。
将她细软的柳眉,一翦秋水,玲珑翘鼻,朱唇皓齿都深深刻入脑海,他才敛下脸上柔情,转头,决绝地出门而去。
他怕自己情难自抑,再度吻上去。
出来,才发现青芜一直守在门口。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她大概明白,是主子身上那个小蛇印记出了什么问题。主子曾跟她提起过,那个小蛇是她自己刻上去的,陪伴她近十年。如今王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主子的小蛇弄没了。
看到谢邈出来,她忙垂首站好。
谢邈走出去两步,想到什么,突然又退回来。
“她身上那个……你可有跟旁人提起过?”
他冷剑似的嗓音让青芜后背一凉,她忙摆首,道:“主子交代过,要让奴婢保密。”
谢邈意味深长地凝视她半晌,道:“很好。”快步走远。
等到余光再看不到谢邈的背影,青芜才抬起头。她惊觉自己竟出了一头的汗,不明白王爷身上为何多了肃杀之气。
定了定神,来到內间。
主子正坐在榻上,侧首盯着自己的左臂。她左边衣袖半褪,白雪的皮子上,已然多了一朵盛开的红梅,而那条小蛇却消失无踪。
她瞬间明白,是王爷把那小蛇用一朵梅花盖住了。虽然不明白王爷的动机,但是以他的沉稳,她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见她走近,赵意南立即将衣裳穿好,靠上床枕,侧脸对着她。
“殿下,”青芜走到床边,微笑道,“殿下不是最喜欢红梅了吗,这下,殿下便有了一朵永不凋谢的红梅了。”
此时赵意南已经彻底酒醒。
方才她观察过了。若在强光下,凑近仔细看,在其中一片有缺口的花瓣上,她依稀能辨别出她的小蛇。
她翘着嘴角,突然就不那么伤心了。
“他呢?”她突然坐直身子,看向窗外,为方才那一巴掌感到些许内疚。
青芜回道:“此时再追,怕是来不及了。”
赵意南小脸微红,道:“谁要追他了……”
虽然小蛇还在,但是,居然骗她喝酒,将她灌醉,不与她商议便擅自动她最心爱的小蛇。
此等卑劣行径,决不能轻饶。
但她还是很快穿好衣裳,赶去王府。
整个王府空荡荡的,就像是一座沉寂了多年的古旧建筑。她知道,是自己来晚了一步。
她来了书房。这里有他的气息。
坐在书案后,看着桌上叠放的书册,她仿佛又看到他手持书卷端坐在桌案后的俊逸模样。
她开始找书去看,谁知却看到书册下面压着一张图纸。
打开一看,上面画着的,正是她身上那条小蛇。只不过放大了数倍。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以为谢邈回来,忙起身。看到霍刚从门口闪入,她眼中聚起的亮光瞬间暗淡,跌回了座位上。
“你怎么在这里?”霍刚语气平常问着,径直走到墙角书架上,像是要找什么书。
赵意南有气无力道:“此番出征,你不去么?”
“我回来拿几本兵书。”
霍刚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拿在手里,走过来想要跟她道别,看到她面前的图纸,便问:
“这是何物?”走过来立在她身旁,才看到上面的红蛇图腾。
“奥,是这个。”
听他语气,就像他纸上写的的是他的名字一样平常。
“你认识?”赵意南震惊地问。
“这案子早就了结了,之前王爷要送你回府,那次,你还记得吗?”
于是从霍刚那里,赵意南才知道,这红蛇图腾真的是不祥之兆。她恍惚之间明白过来,有什么坏人正要追杀自己,而谢邈抹掉她的小蛇,真正的意图是为了保护她。
霍刚跟她道别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可既然案子已经了结,为何他还要抹掉她的小蛇呢?
赵意南看着这张图纸,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