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来的没教养的丫头！”
顾羡“呵”了一声：“总比有些人用下三滥的手段给人下药逼良为娼有教养得多吧。”
陆媛、钱恬：“……”
陆泽：“……”
这姑娘真是深谙打人要打脸的道理，而且明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刚见小姑的时候还想着打招呼，小姑态度不对之后她变脸比翻书还快。
钱恬上前一步，柔声柔气地跟顾羡说：“这位小姐，你消消气，跟长辈顶嘴总归是不好的。现在是主人家有事情要处理，你是不是改天再上门拜访比较好？”
顾羡又“呵”了一声：“看来这位小姐你的记忆力是参考金鱼的标准来的，陆泽说我不是外人，所以可以说我算主人，倒是你，我要出去的话，你算哪根蒜可以继续呆在这儿？”
陆媛、钱恬：“……”
陆泽：“……”
他要更正一下，这姑娘这是软硬都不吃啊，也不对，以这些天的了解，她可能只是不吃钱恬这种装模作样的虚伪的软。
真是没想到顾羡姑娘以一己之力把炮火全引到了自己身上，这两个不速之客的目标本是自己，现在是妥妥的歪了。
一个在心里叫嚣着想打人，只是碍于贵妇的表面功夫不能动手，要活生生把自己气晕过去了。
一个在心里咬牙切齿要查出她的祖宗十八代。
系统扶额，自家宿主这是杀疯了……
陆泽敛下嘴角的笑意，把气呼呼的顾羡拉到自己身后，依然没有给钱恬一个多余的眼神，只看着陆媛说：“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上门了。”
陆媛听到陆泽这样冷冰冰的话，浑身一僵，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认我这个姑姑了？”
陆泽眼神毫无温度：“在你选择做出那样的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
陆媛这才真正惊慌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阿泽怎么可能这么无情，他不可能这么对我，我这些年对他嘘寒问暖，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毁了。】
陆泽闭了闭眼，到现在陆媛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能还会觉得自己做得对，遗憾为什么没有成功。
陆媛被顾羡气得发昏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
“阿泽，这件事是姑姑做得不好，姑姑以后不会了，什么事都会问过你的意见的，好不好？”
陆泽：“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陆媛还要纠缠，陆泽说：“没有追究已经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还是说陆女士，你想真正了解一下什么才是报复。”
陆媛愣愣地看着陆泽，陆泽这样的反应让她措手不及。
她想说点什么，说她错了，说她不会再犯了，可是她喉咙梗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钱恬敏锐地察觉到现在明显不是跟陆泽纠缠的时候，赶紧拉着陆媛往外走。
没想到陆泽这时候给了她今天唯一的一个眼神，可惜却是冰冷的。
“还有你。”
钱恬神经绷紧：“我？”
陆泽看了自己身后的顾羡一眼，说：“她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越界。”
嗓音是淡淡的，却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钱恬惊了一下，自己想查这个女人底细的打算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她想辩解，但是在陆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只能挤出声音说：“知道了。”
两个不速之客走了。
陆泽按了按眉心，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顾羡心想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要先走？虽然两人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也还没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万一陆泽现在醒悟过来让她看了笑话，以后不让她上门来蹭饭了怎么办？
顾羡自己想得出神，陆泽看了她一眼，问：“你想什么呢？”
顾羡回神，没回答，问：“你是不是挺累的？”
陆泽“嗯”了一声。
顾羡刚想接着说既然你累了，那我就先走了，结果看到陆泽用手捏着额头，话下意识就变成了：“你头疼啊？”
陆泽抬眼：“有点。”
事实上，从能听见心音开始，他就经常头疼。
顾羡说：“被你姑姑给气的？”
陆泽没回答，反而问她：“是不是忽然发现我其实很不近人情？”
顾羡摇头：“怎么会？她先对你不好的，要是我爸妈忽然把我卖了，我也得难过。”
把他卖了吗？陆泽愣了愣，忽然觉得顾羡这话说得也没错，陆媛这样的行为跟把他卖了也差不多。
看到顾羡的表情，陆泽嘴角弯了弯：“同情我？”
顾羡点头，她就是忽然觉得陆泽过得很孤单，别的大家庭都是动辄四世同堂几十号人，但是这些天，她只看到了司机和助理，哦，应该还有一个保姆李阿姨，不过放假去了。
“那你帮我按按头吧？”
顾羡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嗯？”
“我现在头很痛。”陆泽满脸的痛苦之色，眉头紧锁。
要是助理在场，估计要惊掉了下巴，陆先生从来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居然还能露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
陆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当看到顾羡露出这样同情的表情，他忽然就想骗一骗她，想借着她的接触暂时屏蔽外界的心音。
也不全是装的，毕竟他是真的头疼，只是疼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