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央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看向右侧不远处的落地窗： "雪还在下吗？"
院子里的松枝上挂了薄薄一层。
"嗯。"温九儒把怀央裹着被子，往自己怀里又塞了塞，"中午醒的时候还在下。"
南方的雪左右下不大，只有在明河公馆这人均占地面积恨不得论公顷算的小区，才能看到这挂着薄雪的松枝。
怀央半眯了眼睛，手抬起，用食指在空中勾着窗外雪松的轮廓。
温九儒从背后拥着她，看着她在空中比比划划。
再接着，伸手，握着怀央的手腕塞进被子里。
“看什么呢？”压着声音，亲在怀央耳边。
怀央半转了头去看他，示意窗外："外面的松树好好看。"
温九儒的视线顺着她的落过去，看了两眼，又看怀央： "想在家里摆圣诞树吗？"
“家里有圣诞树？”怀央有些惊讶。
虽说早过了会因为这些小玩意儿开心得活随乱跳的年纪，但女孩子，好像天生对好看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比如过年时的新裙子，还有平安夜里的圣诞树。
总会有种，特别的喜欢。
“前几天让人准备的，在地下室。”温九儒帮她把额前的头发拨开，“要去看吗？”
怀央自然应声。
两人穿了衣服起床，温九儒带着怀央去了地下室。
怀央以为温九儒说的“能放在地下室的圣诞树”没多大，没成想，跟着他过去，把东西搬上来再组装好，才发现这东西大得离谱。
五六米高的装饰树，立在一楼客厅的中央，直往上插，最顶端恨不得扎到二楼的天花板。
怀央望着脚边一地的各种摆件， 抬头看了眼温九儒： "我没想到这么大。"
温九儒走过去，拾手，食指贴了下她的脸颊，轻笑着：“你没想到的多了。”
说着男人走到树下，抬脚踢了下地上的各种摆件，问怀央： “你想往树上挂哪些？”
一地零碎的东西，有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包包的盒子，铃铛，玩偶挂件，还有波板糖。
怀央取拉着米白色的棉拖鞋，往后两步，托着下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那树，紧接着弯腰，从一地的挂件里挑挑拣拣出来一些塞到温九儒怀里。
顺手还捡了个波棒糖。
温九儒帮怀央拆开包装纸，把糖塞进她嘴里。
被糖塞得堵住了话，怀央抬眼瞪了温九儒一下。
温九儒抱着她挑出的那些挂件爬上一旁的梯子。
圣诞树的最顶上插了银白色的五角星，往下各色的铃铛和玩偶，上半部分还缠了浅金色的星星灯。
最下面，树下的地面上是各种颜色的正方形包装盒。
怀中站在客户的中央土地上看正前方几点远外的又逐树休央站在各厅的中央，仰头去看正前万儿莎远外的圣诞树。
突然，觉得这个圣诞跟往年的都不一样。
不仅仅是此刻和她在一起的温九儒，还有几个小时前还飘着的雪，甚至是眼前的这棵挂满了礼物盒的圣诞树。
一切一切。都不一样。
她很少过节，前二十几年，也从未真正融入过有关这些节日的热闹。
这一秒，耳边再次"砰"一声，生活仿佛再一次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的人生在进入新生。
怀央有些出神，没注意周边的环境。
“啪”一下，客厅的所有灯被毫无预兆地按灭。
后背突然贴上温热的前胸，她整个人被温九儒拥在怀里。
抱着她的人在耳边轻声问：“星星挂歪了吗？”
“没有。”怀央笑着回他。
整个明河公馆的所有灯都被温九儒熄掉，只剩面前这棵圣诞树上的彩灯。
树顶的银白色星星，和把树从上缠到下的各种彩灯。
光线不算暗，也不算亮，恰巧映着树旁两人的身影。
两人站了一会儿，岁月静好得仿佛世间都静止了一般。
“你就没什么想要的吗？”温九儒好奇，“圣诞礼物。”
从昨天到今天，怀央都没提过这茬。
怀央摇摇头：“真没什么想要的。”
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环境使然，她物欲不强，先前一直想赚钱，也仅仅是因为钱能给人自由，而不是为了卖跑车豪宅奢侈品。
她对那些，确实没多大兴趣。
温九儒无奈：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这样不好吗？”怀央嗔了一下。
“不好。”温九儒笑着，看她一眼，“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送什么能让你开心。”
“所以……”怀央托着下巴凑近，笑眼盯着他，“你准备礼物了吗？”
温九儒抵了下怀央的腰，把她往圣诞树的方向推： "去把那些礼盒都拆了看看。"
怀央一愣，往前两步，指着树上挂的那些礼盒。
“那些？”
五颜六色塑料纸包着的。她以为是空的，仅仅装饰用的。
温九儒点头，牵着的唇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嗯，去拆拆看。"
怀央望着他又看了两秒，往前，走到树旁。
随便挑了一个挂在树权上的小盒子。转头，有些犹豫地问：“随便挑？”
“对。”
温九儒抱胸站在几米远外，轻眯着的眼睛被彩灯衬得很温柔。
怀央还是有些怀疑，但手上没停，把刚手指勾下的那个礼品盒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