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看着从天而降的一个大金锭,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的直说:“好好好,没问题。”
沈瑶出了春杏楼,才觉着那股子情绪淡了些。虽是万般不相信,但现下种种都在告诉她,她不仅重生了,还能感受到亲近之人的情绪。
从船上的那个老妈子,阿杏,还加上今日的这几人,应该是在靠近自己时,就可以感受的到对方心下的情绪。
沈瑶心中震惊,阿杏看她一副发呆的模样,上前关切的问道:“公子?”
回过神来,沈瑶迫不及待的想再找几个人去试试。于是拉着阿杏就去了赌场,赌场万千人,各有心思,最能看得出来。
果然,沈瑶一进来,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渴望扼住了喉头,对金钱的欲望,人性的贪婪,全部在此刻迸发出来。
“呕”。沈瑶万般不适应,转头就差点吐了。
“公子!你无事吧!”阿杏以为她是不舒服,忙上前搀住。
“无事。”沈瑶摆了摆手,缓了一缓,她已得到了验证。再也不想回那地方。
“我们回去吧。”...
回到梨园,沈瑶依然感觉到不可思议。李叔送来了膳,她也没什么胃口。
“公子,若是身子不爽,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阿杏劝道。
沈瑶摇了摇头,她无法把这种事告诉周边的人。因为连她自己个都不太相信。
李叔又敲门进来了,这一回脸色却不大好看:“公子,皇上今天的圣旨,召镇安王回京。”
沈瑶正在夹菜的手抖了一抖。
这圣旨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召回镇安王。全京城都知晓七年前,镇安王接先帝遗旨,镇守南疆,十年方归。
现在这新帝却突然召回镇安王,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瑶放下了碗筷:“爹爹何时到京?”
“预计三日后。”
“那便通知下去收拾王府吧。”
“是。”李叔正欲下去。
“李叔稍等。”沈瑶又叫住他。
“李叔,烦对外散布一个消息,就说郡主病了,不宜远行,暂不回京。”
“公子不打算回王府?”阿杏有些疑惑的问道。
“暂时不回。”她还有很多事要办,暂时不愿过早暴露身份。
镇安王要回京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京城。
将军府。
“主子爷,您看?”已经接到消息的暗卫夜鹰此时在将军府,等着尚唯给出答复。
“呵,萧英臻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轮椅上的男子依然面无表情,转动几圈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宫里应当会设宴,预备下去吧,就和往常一样。”
“是。还有一事...”
“说。”
“听说此次镇安王府郡主...不会一同回京。”夜鹰说完这话,有点发抖。
轮椅转了过来,夜鹰有些紧张。长乐郡主,是这将军府的第一大忌讳,若是谁在主子爷面前提到,轻者便会重罚。
“知道了。”轮椅上的男子淡淡开口。
夜鹰诧异的抬头,没想到这回主子爷竟什么也没说。夜色深重,月色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尚唯身上,一半明一半暗,让人瞧不出他的脸色。
夜鹰不再停留,退了下去。
尚唯心中在听到镇安王府郡主几个字时,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这些年,不允许府上人提她的称号,下人现在汇报也只敢称镇安王府郡主。
果然...她不会回来吧。
尚唯苦笑。
...
三日后,威名赫赫的镇安王回京。
当朝皇帝萧英臻,亲自在皇宫设宴,款待这位昔日为大英朝踏平南疆的英雄。
尚唯早起便在竹园里坐着,直到夜鹰前来禀报:“主子,一切都备好了。”
“好。”尚唯缓缓转动轮椅。又该出发了。
沈瑶今天也会进宫,只不过,她并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易容术,是沈瑶在南疆这几年学到的绝技,全靠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师傅,现在她的易容术若不是非常熟悉之人,定辨别不出。
宫殿之上,金足樽、翡翠盘。龙椅之上的那个男人,眉目阴骘,似笑非笑。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
“镇安王携世子觐见!”传话太监刚落音。
就见一身披铠甲,步伐矫健的中年男子从大殿上缓缓走进。身后还跟着身披铠甲看上去不过十五左右稚嫩的少年。
镇安王沈哲和世子沈拓。
朝中大臣纷纷侧目而视,议论纷纷,这就是威名赫赫的镇安王...听说他在南疆备受百姓推崇...世子沈拓不过十五,已经是风姿赫赫的少年英雄了...
各种议论都有。
唯独尚唯,依旧漫不经心的品酒,同自己身旁的美人说说笑笑。
“臣沈哲携小儿沈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英成帝亲自下了龙椅大殿,上前扶住沈哲:“镇安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镇安王这才起了身,平静的与英成帝对视。一双眼饱经风霜却充满了睿智,仿佛一眼就可看透人心。
英成帝又回到了龙椅之上,镇安王也同世子一起入座。
“不知皇上突然召臣回京,所谓何事?”镇安王开口问道。
“爱卿,今日是为你接风洗礼。正事我们稍后再谈,来,为我们大英朝的镇安王敬一杯!”说罢,亲自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