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垂眸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萧澈再次上门替她施针之时,沈瑶便问出了心中多日的疑问,“他还好吗?”
萧澈早知道她会问,一边施针一边道:“郡主放心,安然无恙。”
知道他是尚唯身边的人,此刻听他亲口说出这几个字,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你知道他的计划?”
这个问题,萧澈愣了一瞬,实话实说他知道尚唯此行的确不打算回来,但此次的事仿佛又同当初的计划有所偏颇,时间上就明显对不上。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沈瑶,却听见沈瑶先开了口:“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萧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感情的事,旁人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以免弄巧成拙。
萧澈走后,阿杏送来了燕窝。“小姐,趁热喝,我浇上了蜂蜜,你最喜欢的。”
沈瑶摸索着接过,敏锐的察觉到阿杏的情绪似乎不对。
“怎么了?”
阿杏摇摇头:“没...没怎么。”
沈瑶不信,她声音分明带着哭腔,拉过她的手:“可是受委屈了?与我说,不要怕。”
阿杏这才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个夜鹰。
在东莱的时候,甜言蜜语倒是说的好,不知出了何事,竟然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阿杏忙着照顾沈瑶,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知道她回京的前一天,也不知那人从何处想了法子,给她留了一封信,信上什么也没交代,就说了一通道歉之词,还说什么若是自己回不来,便叫阿杏忘了这些日子的一切。
语气颇为郑重,倒是惹得她哭了几场鼻子。
沈瑶哽住,也蹙起了眉头,这不像是夜鹰平时的作风,当初她不反对二人的事,便是看中了他老实又对阿杏好,怎的如今却说走就走,连个交代也没有。
阿杏抹了把眼泪,亲自端起碗来,“小姐也莫想了,天下的男儿果真都是薄情寡义。”
沈瑶默默的喝着燕窝,心里梗着难受,想起司寇安顺的那些话。
“他早有此计划了,竟未曾对你提起?就这样白白看着你为他担心?”
这个秘密她也没有同镇安王和沈拓提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萧澈每日都来府上为她施针。
终于,在大雪这一日,沈瑶的眼睛似乎能瞧见一点光亮了。
这日漫天大雪,阿杏一早便备好了手炉。
“小姐,今日外面下雪了,院子里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雪呢。奴婢给您再加个披风吧。”
沈瑶点点头,“你扶我出去在门外站站。”
阿杏替她披上了披风,又揣上了手炉,沈瑶刚刚踏出屋内,便感觉到眼前似有光亮闪过。
“阿杏。”
“小姐,怎么了?”
“我方才,好像感觉到了光亮。”
阿杏一听,立刻激动地道:“真的吗?小姐你能瞧见了!”
沈瑶也有些激动,她已经一个多月都在黑暗中度过了,这一点点小小的进步,已经让她兴奋不已。“你扶我去亮堂一点的地方。”
阿杏立刻扶着她又朝外走了走,皑皑白雪,沈瑶努力的睁大了眼,又闭上,再缓缓睁开时,眼前已有了模糊的景象。只是那景象还瞧的不清楚,只大概能看出一个轮廓。
“我,我能瞧见了。阿杏,我能瞧见大概了。”
阿杏激动的哭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我这就去禀报王爷和世子去!”
沈瑶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努力的去适应周围的环境,只是她刚刚恢复,院子的一树一木都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样子,并不真切。
镇安王和沈拓得了消息,立马赶了过来,同时也派人给萧澈递了信。不出半个时辰,萧澈也赶了过来。
仔细的给沈瑶把过脉后,萧澈笑道:“郡主此刻还瞧不真切,那是有个恢复的过程,慢慢养着,郡主的眼睛就可恢复如常了。”
这个消息显然令所有的人都欢喜不已,尤其是沈拓,一个堂堂好男儿,竟忍不住红了眼圈。萧澈又为沈瑶施了次针,罢了才道:“郡主后面按照我留下的药方每日喝着,自会无碍,在下明日便要动身回云南了,恐是不能再来看望郡主了。”
听说他要回云南,沈拓着急问道:“为何如此突然?”
萧澈笑道:“并不突然,再有一月,便到了除夕,我义父一人在云南,总归是要回去看望的。”
沈瑶对他道谢:“这些日子,多谢萧公子,日后必当报答。”
镇安王也是亲自对他道谢,并承诺镇安王府将欠他一个人情。
萧澈摆摆手:“行医之人,不求回报,况且郡主心性善良,也是有自身的福分。”
镇安王欲留萧澈用膳,被他再三婉拒,只得亲自送他出府。萧澈走后,沈瑶渐渐的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再有不到一月的功夫,便是除夕了。
她和尚唯,已经两月没有见过面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个除夕,沈瑶本计划一同与他过,可惜,终归是念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来一更,剩下一更大概在下午。
第65章
萧澈的确着急着赶回云南, 这些时日,云南紧锣密鼓, 云中王已经连发两道飞鸽传书命他快速返回。现下沈瑶的眼睛已经好转,便再没有理由待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