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皆山听到这名字,似乎才稍微提起点劲,“她是凡人,我是神仙,永远都有一道隔阂,往后她要嫁人生子,我又如何能打扰她?”
这么说来,是他自己跑回来的?
夭枝闻言微微疑惑,“可我怎么算到,这苗五姑娘凡尘间并无姻缘?”她既恢复了记忆,往日的本事自也记得,推算之术自然是把握极深。
她这般一说,滁皆山抬起沮丧的毛茸狗头看来,似信非信,“当真?”
“师兄若是不信我,过这几十年看看便就好了,且我算过了,她这一世极长。”
滁皆山闻言一时疑惑,“极长,何意?”
夭枝见他这般,终究是开口提醒道,“如今六界皆可修仙,凡人自然亦可,凡间也总会有凡人修仙成仙的。
师兄,你不就是凡人成仙吗?”
滁皆山沉默几许,反应过来瞬间站起来,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神仙寿长,如若愿意走他这条路,慢慢修行成仙,自然命长。
他一时笑起,“虽然你没有什么道德,但有时候讲的话还算好听。”
夭枝:“……”
她要不要改变主意,掐死师兄,断他姻缘算了。
下一刻,便听远处山脚下有女子一边上山,一边唤道,“小黄!”
一听便是苗五姑娘的声音。
师兄颇为精神抖擞,他当即往里头避去,“树杈子,快给我挡一挡,我去挑件衣衫。”
夭枝看着他这般高兴,忍不住一笑,起身迎上那苗五姑娘。
她颇为着急,往前而来,“这位姑娘,你可有看见一只小黄狗。”
夭枝闻言摇了摇头,“抱歉,我并未曾看见。”
苗五姑娘有几许失落,“多谢姑娘,那我再找找。”
她往前四处张望,刚要迈进门,便有人从门内而出,她险些撞上这人。
苗五连忙往后一退,对上眼前男子,清俊非常,一时顿住,只觉他极为熟悉。
滁皆山看着她,“姑娘,可是要找一只小黄狗?”
苗五瞬间惊喜,“是,公子看见了吗,可否告知我,它去了何处?”
滁皆山一身衣衫翩然,手中折扇往山下一指,“山脚下曾看见过,我陪姑娘去找找罢。”
苗五闻言,又见这位面善的公子如此和善,哪还不知他的意思,一时间从头羞到了脚。
她微微点点头,“多谢公子,劳烦了。”
滁皆山伸手而去,“不劳烦,姑娘请。”
“公子请。”
“姑娘请。”
夭枝:“…………”
夭枝站在山上,看着他们二人你请我,我请你请下了山去,一时无言,当真好生客气。
她是做不到了。
她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不由感慨,看来她很快就能喝到师兄的喜酒了。
真是好几千年的老光棍了,终于有着落了。
她正感慨,下一刻,她的手被身后走来的人牵住,他缓声道,“你师兄和这位苗五姑娘很般配。”
她能算到,他自然也能算到。
夭枝闻言转头看向他,对上他的视线,一时间皆是笑起。
-
大婚之后,天界越发井然有序,再加上有宋听檐的雷霆手段,一时间大大小小的问题都如序解决而去。
夭枝很是蜜里调油了一番,颇为沉迷于宋听檐。
等她幡然醒悟过来自己太过沉迷于男色,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决心不能再如此下去,实在是太过玩物丧志了!
毕竟宋听檐精力着实旺盛,总和他这么玩,她一条鱼有些吃不消了……
她着实也不知宋听檐究竟何处来的这般多的精力,每日处理完政务之后,还有力气处理她,叫她都有些虚了……
她决心必要做些什么,且她也是要办差的,岂能无所事事当条闲鱼?
报了师父的仇之后,她自是无事一身轻,想起往日修仙之时,最想做的事便是永远当个摆件,即便升了仙以后,她的愿望也依旧如此。
可如今若是做摆件这个活计的话,只怕会被宋听檐调到他那处做摆设。
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左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做回司命。
毕竟这是她的老本行,最是拿手,还能赚点小银钱。
最不错的是,司命虽说累了些,但每回下凡个把月,办好差事之后,都会有几月假期,属实是劳逸结合。
她重新报入司命殿,司命殿成日开会,弄得她比宋听檐还要忙碌。
毕竟一场会,就要三天三夜地开。
弄得宋听檐颇有几许怨言,生生三日抱不到她,孤枕难眠。
夭枝倒是满意了,总算能让他消停些,着实是夜里太过能折腾人了,这如何是事啊?
夭枝在里头开着会,听得头晕脑胀,下一刻,身旁有女子轻轻推推她,“杈子,你也来做司命了?”
夭枝只觉着声音极为耳熟,睁眼看去,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那眼神很像她在天池中遇到的仙子鱼,“啰啰?”
啰啰当即哈哈笑起,“是我,杈子!”
夭枝瞬间欢喜,“我先前去天池寻你,却没有寻到你,不曾想你已修成人形,来这处做司命了?”她不由感慨,“你我当真是许久未见了,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