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别的塔看看。”
布鲁诺:“你……一个人吗?”
她摇头否认,“和别人一起去。”
从夜色里冲出一只狮子,一跃跳上长椅,停在两人之间,歪头靠在她身旁,男声随之而来,“当然是跟我去了~”
“抱歉啊,二人旅行就不邀请你了。”
谁说跟他去了?她没好气地看向从夜里窜出来的男人,这位倒是换了衣服,只是弄乱了。
见她皱眉,他凑过来,抱起狮子坐在中间,解释道:“下午遇见一个老婆婆,她手脚不便,送了一路,所以来晚了。”
她没生气,担心他饿肚子,请他先去吃饭,但阿瑞斯拒绝了,“我不饿,”好不容易见面,他想好好看看她。
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有完全消失,男人的笑容淡下来。
第72章
多么亲近的关系,一口一个“我们”,三句话不离“卡尔”。
狮尾拍打手臂,催促他行动,发现男人无动于衷,自己起身,踩在椅边和两人间,一屁股坐下,翻身让肚皮朝上,前脚掌搭手。
她果然看过去,停下讲述,翻看狮爪,伸手挠向下巴和头顶,黑狮爽得咕噜噜叫,尾巴翘老高。
手感顺滑、柔软、厚实,对方享受的反应,也让她充满动力,抱起头部,按摩两腮,眼睛眯成一条线。
布鲁诺撇嘴,知道自己不讨喜,所以另辟蹊径么。他凑那么近,都快贴到别人身上了。
阿瑞斯牵起她的手,惹得对方警觉,带到脆弱的腹部,雾丝缠绕着每一根手指,随后松手,“这里手感好。”
他一定是太贴心,太正直了,才会勾引别人去摸敏感部位,绝没有一点私心,只是按摩交流,礼貌地引导。
但摸大猫确实很解压,很可爱,她忍不住这么想,手指蠢蠢欲动,想戳湿润的鼻头和胡须,对方也察觉了意图,仰头贴上来,一副任人蹂躏的乖巧模样。
进一步的交流被打断,夏广礼靠近时被狮子吼,还是挂着笑脸:“好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冷落我们。”
“哪有,我看你们吃饭呢,吃好了吗?”
人都走了,饭也吃得漫不经心的,一瞥头就看见两人漫步在田野上,从夕阳到日落,跟演浪漫电影似的,谁坐得住。
夏广礼:“你不在,饭都不香了。”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香辛料,能给食物增添风味。但他们来这儿,主要是为她,不好缺席。
得了暗示,黑狮让开,女人顺利起身,两人并肩同行,椅面一轻,布鲁诺也加入行列。
他说了什么烂笑话,逗得她捧腹大笑,怎么他听了笑不出来。说些恼人的事,被拍打,看不出一点后悔,只有享受,故意的。
朋友们齐聚一堂,很温馨,众人围坐,形成大圆,圆心处篝火燃烧。
人刚走近,纷纷起身,帮忙拉椅子,伴着鲜花、掌声和乐声,火光照亮脸蛋,她笑着扫视起哄的人。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夏队给我们来一个。”
话出自一个小伙子,但欢呼声愈演愈烈,被裹挟着,身旁的男人伸出右手,掌面下压道:“行,我开头!”
游隼站在他的肩上,爪子扣进衣领皮料,结实的翅膀突然扇动,刮起风,它一跃而起。
他们都仰头看,但她看不清,一束灯照亮空中,布鲁诺为她指明方向,只见光束上移,扩散变淡,逐渐融进夜色。
她感到疑惑,决定再看看。
又一束光亮起,是曼努埃尔,两束交叉的光锁定了它的位置,一个狭小的点逐渐扩大,像一颗子弹,快得看不见影子。
电力恢复供应,所以近地面是亮的,它从田埂上、林间穿过,身上多了一抹红,调转方向,朝她而来。
她紧张地屏息,想罢还是掏了夏广礼的手,万一没控制好,还有个盾牌。
不知是谁泼了一杯酒,火舌一下子窜出几米高,热意扑脸,它没减速,从头顶跃下,收拢翼展,冲入火中。
她惊得俯身,呼声还没出口,它已经穿出,微小火星还没燃起,被风扑熄,短暂的一瞬,像绚烂的尾焰。
这是第一圈,减速向上冲,空中转向,圆形轨迹下落,绕着火舌,一边翅膀伸入,螺旋上扬,依然完好无损,包括携带物品。
“哇~”
厉害,只有够快,才不会烧身。二次升空,速度减慢,扇动翅膀,悬停身前,她才看清。
两朵娇艳的芙蓉花并蒂在枝头,送给她的,历经火焰,娇嫩的花瓣仍保持完好,不烫,也没有皱缩。
夏广礼:“接下来需要你的配合。”
在男人的牵引下,她来到火堆旁一米处,游隼再次升空,男人说:“丢吧。”
听过“火中取栗”,怎么还有火中取花,她犹豫,看它盘旋空中,怕来不及,不过催促声响起。
“珊珊向导,不要放水呀。”
“对,不要偏袒他。”
两人鼻尖相对,金色火焰跳动在眼眸,男人点头,他能搞定,这不算什么。
但她还是放不下心,火芯的温度最高,这也更难,要是掉底了,爪子伸进碳灰里去找找,难忍的灼热。
她低声说:“换一个吧,别烧伤。”
“行。”
男人轻声应下,偏袒也好,对能力的不信任也罢,反正她关心自己,不在意别人怎么想,羡慕去吧。
两人随风起,不一会儿,失重感袭来。
他倒是安全了,徐珊珊在空中想,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钻火呢,鸟类都喜欢玩空中交接吗?
顺利返回,她松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惊犹未定,但习惯了,还挺刺激的。
晚会的最后,她还看见了狮子钻火圈,跟火杠上了,还有脱衣舞表演,阿瑞斯敢跳,她都不敢看。
她捂着脸,怕真冒出鼻血,还是没看完,毕竟现场的质感比网络视频更细腻,找了借口离开。
阿瑞斯想跟上去,被拦住,来者不善,讥讽道:“你是白塔的哨兵,还是酒吧里的脱衣舞男?”
阿瑞斯:“装什么清高。”
他是一个人来的,但也不怯,看向说话人,就连在队内,这人都排不上号,座位隔了多远,有多看过他一眼吗?
骚包的鸟头带着一群小鸡仔,看看他们耳坠、脖子、手腕带的璀璨饰品,别告诉他,他们战场上也这样。
就是比他们有资本,能够吸引眼球,豁得出去,怎么,难道还要维持体面吗?看不惯就滚。
还有这个,金发白莲,喜欢我什么都不做,但是向导就是喜欢我,就是宠幸我,就是要把我带在身边吗?
他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卫生间。
她洗净手,掀开围帘,看见台阶处守候的灰狼,它的主人站在旁边,自然地将牵引绳交给她。
她牵着狼往前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眼前巨犬和梦中别无二致,男人头上突然冒出两条毛茸茸的尖耳。
怎么突然兽化了,“你还好吗?”是否需要帮助。
“没事。”
他有些脸红,但掩在面罩下,语气波澜不惊,好似只是偶然事件,其实是笨拙地讨好,但她没意识到。
两人往外走,手背有些痒,她低头看,灰狼隔她一米远,这是谁的尾巴?反手一抓,身旁的人闷哼出声。
这股力道牵扯脊椎,强烈的刺激施加于尾巴根部,脆弱的地方遭人抓紧,紧张、心虚和期待。当她松手,有些失落。
“痛不痛?它突然伸过来,我下意识……”
“没事。”
她也没琢磨出来,尾巴从哪儿钻出来的,难道屁股兜被掏了一个洞吗?手感蓬松,有些扎手。
因为有些走神,下楼梯踩空了,往下倒去,牵引绳脱手,但预想的疼痛没传来,被人搂住腰抱起来,手也下意识扒住肩。
曼努埃尔:“台阶滑,小心。”
她靠在胸前,遥听见外面的传唤,在喊她的名字,“放我下来吧。”
见她面露疲色,时间也不早了,曼努埃尔劝她先回去休息,他们休了假,很晚才睡。
她也听建议,和这些人比不了精力,在解释后,先行离开。
大部分访客,会住在家属楼,但比起舒适的卧室,他们似乎想在客厅打地铺。
临睡前,她收到一条好消息,被净化过的土壤,对污染有抗性,意味着,她离开后,也能种出健康食物。
这太棒了。如果能挡住污染蔓延,人们能利用更广的土地发展、生产。
既然都来了,也别闲着,之后的几天,他们都帮忙干活,她也会帮忙疏导。
能操控精神力后,她不必再进行肢体接触,和多数向导的处理方法相同,因为人多了,就三人成组,争取在走前轮完。
意外出现在一天夜里。
男人站在门外,很浅的呼声从窗户传来,听不清在哼唧什么,来到墙边,撬开一角,浓郁的向导素充斥鼻尖,一下瞳孔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