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刚才是不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夸沈叙白了?
啊啊啊啊啊,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多嘴夸沈叙白?
万一她喜欢的男人误会她对沈叙白余情未了怎么办?
结果抬眸,就迎上陆鸣舟失落受伤的眼神。
“所以在时衿心里,我只是你的合作对象,其他,什么都不是,是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漂亮明朗的眼睛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苏时衿短暂的想要一走了之。
毕竟她这会儿的烦恼实在够呛。
可同样的,她知道自己伤害了陆鸣舟。
也知道,有些话是要一开始就说清楚的,不能给对方无谓的希望。
之前她以为只要她和沈叙白表现的足够恩爱,陆铭舟应该能够知难而退不再缠着她。
但似乎,是她异想天开了,瞅瞅今天陆铭舟做了什么,就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了。
想到如果不是恰好她喜欢的男人也是今天来接她下班,她一定会跟装扮成沈叙白模样的陆铭舟一起离开,然后呢?后面又会发生什么?
真的很难不让人担心。
“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
实在受不了陆鸣舟受伤小狗一般的眼神,苏时衿匆匆放下一句话,转身回到摩托车旁。
而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在淡淡瞥了一眼眼神早在苏时衿转身那一刻就一秒变冷的陆鸣舟后,大手揽住苏时衿纤细的腰,再轻松一用力,娇小柔软的女孩子就被男人抱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面。
接着,男人的手拉过苏时衿的手,顺势放到自己腰上。
“要出发了。”
“抱紧我。”
话音落,摩托车在男人的掌下启动。
随着油门的加大,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下一刻,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办公大楼门口,特地坐了两个小时飞机赶来的陆鸣舟,愤怒的摘下金丝边框眼镜,一把扔到地面上。
“沈叙白——”
而停在不远处路边的一辆车子里,路过此处刚好停下来打个工作电话的秦欣雪,望着前方飞速消失不见的摩托车,出神。
没看错的话,摩托车上的男人不是苏时衿的未婚夫沈叙白吧?
她可从来没见沈叙白穿成那样过。
至于那个穿着沈叙白同款还气急败坏的男人是谁?
就不是秦欣雪在乎的事情了。
她比较好奇的是,那个带走苏时衿的人是谁?
“你们家沈总真的属于极品中的极品了,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顶级男人,你居然还有其他的想法?”
“知道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啦。”
“放心,我的心还在沈总那里。”
“你叫他沈总?”
“……我家亲爱的。”
不久前,苏时衿和林夏的对话突兀的在秦欣雪耳朵边回荡。
莫非,那个骑着摩托车看起来野性不羁的男人,就是苏时衿的“其他想法”?
秦欣雪脸色一变。
却在接到公司电话时,不得不先处理别的。
傍晚的柏油路在极速飞驰的摩托车下迅速略过。
狂风呼啸着一一略过的风景,苏时衿脸颊贴在男人挺括的后背上,分外安心。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坐在摩托车上是这样自由刺激的感觉。
果然是她喜欢的男人,出行方式都这么野。
苏时衿甜滋滋的将搂住男人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清晰的感受着怀里男人这野性十足的魅力。
而被她搂住腰的男人,在她用力贴上他后背那一刻,身形微崩,又在渐渐灼热的肌肤相触下,冷冽的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车子很快到达星澜悦府10栋门前。
停下时,苏时衿的脸蛋儿还紧紧贴在男人后背上。
还是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下来了,苏时衿才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熟悉的地方和景色。
好吧,这么快就到了呀?
她还没有在他身上睡够呢。
不对。
她可以继续睡呀。
于是苏时衿在男人提醒她“到了”时,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可即便她动作够快,向来观察细微的沈叙白,还是将她这意味明显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衿衿睡着了?”
沈叙白说这话时声音很轻。
没听到抱住他的女孩子有任何动静,男人眼底一片笑意,说出的话却是∶“那只能将衿衿送回苏家睡觉才行了。”
原本期待着男人会将她抱到别墅里的苏时衿,一惊,连忙睁开眼睛。
然后心虚的假装刚睡醒∶“嗯?我怎么睡着了?沈先生不介意抱我进去做饭吧?可以吗?人家腿麻了。”
见被她抱住腰的男人毫无动静,苏时衿知道,如果她继续假装下去,肯定要被送回家了。
她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那个,好像腿不麻了。”
由于
是侧着坐在男人后面的,苏时衿轻轻松松的从车上蹦下来。
谁知脚后跟刚一落地,苏时衿双腿不受控制一软。
还好男人快一步倾身接住她,将她搂进怀里。
否则苏时衿非摔倒不可。
“怎么了?”
男人蹙眉,小心翼翼将苏时衿扶住。
苏时衿∶“……好像,好像真的腿麻了。”
生怕男人不信,苏时衿连忙举手:“我发誓,我没撒谎,真的腿麻了。”
苏时衿后知后觉感觉到两条腿的小腿肚位置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受不了,直皱眉。
下一刻,男人掐住她的腰,轻松将她抱起来放到摩托车坐上,再半蹲到她腿边,温热的掌心也立刻覆在她密密麻麻疼着的腿上。
接着指腹微一用力,无数针扎般的疼顿时削减不少。
苏时衿看着眼前男人认真专注的为她缓解腿麻的样子,心里甜甜的。
那么,他是不是没有因为她维护沈叙白而生气?
“怎么样?好点……”
男人后面的话尚未说完,苏时衿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一把捧起仍旧半蹲在她腿边的男人的脸。
四目相对,苏时衿心情彭拜∶“沈先生对谁都这么好吗?”
纵然昨晚拒绝她的告白,今天清晨也能在她提出想获得帮助时,毫不犹豫答应。
而现在,还为她捏腿。
如果这个男人对别人也这样,那他岂不是中央空调?
如果是中央空调,那她……
正胡思乱想着呢,苏时衿听见对方低沉沉的嗓音。
“没有‘谁’,只有衿衿。”
男人低沉尾声落在苏时衿耳廓上。
苏时衿一愣。
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样直白的回答,这意思不就是……
不等苏时衿想很多,半蹲在她旁边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还后退一步,跟苏时衿保持距离∶“不过衿衿似乎,还有别的‘谁’,不是吗?”
还有别的谁?
什么意思?
苏时衿不明所以。
等等,难道他说的,是……沈叙白?
果然,她为沈叙白说话的事情让这个男人生气了。
“我可以解释。”
苏时衿心里一慌,伸手去抓男人的手。
见对方只是瞥了眼被她握住的手,没有挣开,苏时衿暗暗松了口气,解释道∶“是这样的,虽然我想要跟沈叙白提分手,然后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可别人例如陆鸣舟不知道,那我作为沈叙白名义上的未婚妻,自然只能被迫维护他……”
“那么,衿衿分的清我和沈叙白吗?”
男人清冷磁性的声音,冷不丁传到苏时衿耳朵里。
打断了她后面想要说的话。
苏时衿微微一怔∶“什么?”
“没什么。”
男人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淡淡开口∶“不过被认错过几次而已。”
被认错过?
难道,这才是陆鸣舟认识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个男人和鼎鼎大名的沈叙白长相相似,估计一定被很多人认错过,苏时衿心里酸酸涩涩的。
随即,苏时衿立刻点头∶“当然分的清你和沈叙白啦。”
“沈叙白戴眼镜,你不;沈叙白衬衫纽扣永远扣的严丝合缝,你也不;他左手带着沉香串珠,你左手戴着和我手腕上很相似的星星手链,这么多不同,我不用一秒就能分辨出你们。”
且不管能不能分的清,苏时衿觉得她口头上必须分的清楚。
苏时衿自认为回答的天衣无缝,谁知眼前的男人却收敛起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朝她靠近∶“所以,如果有一天,沈叙白摘下眼镜,解开纽扣,也带这手链……”
“衿衿又要怎么分辨?”
这可把苏时衿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