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宋绵雪立刻挂上微笑。
“刚才说到哪了，你说你的脸不是整的是吧？”
“对。”
“那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既然是物色新人，最容易暴雷的感情史肯定得问清楚。
但宋绵雪不知道对自己来讲，什么样的才算是谈恋爱？
她和谢衡有过一段，但她不认为那是谈恋爱。
和谢岐川呢？
宋绵雪犹豫了下，还是摇头，“没有。”
谢岐川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次都没有？”王总看上去不太相信。
“嗯。”
王总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
“行，那是科班毕业的吗？以前有没有演戏的经验。”
“我大学学的专业和影视没有关系，演戏的经验也没有。”
不知道演戏钓男人算不算经验，但这种肯定不适合说出来。
“那就难办了。”王总有些为难，问旁边的张总，“你看你那边方不方便收。”
苗子是稞好苗子，就是完全是张白纸，没有任何演戏经验，也不知道性格为人，实在冒险。
张总和他同为影视公司的老板，就是在业内的风评不太好。
张总眯着小眼睛打量了下宋绵雪，露出一抹笑。
“可以是可以，就是得先考察考察。”
他的语气太过暧昧，这话一出大家也心知肚明，反正无非就是床上那点事。
宋绵雪也读懂了他的不怀好意，当下心里一阵恶心翻涌。
她是想靠男人往上爬，但是又不是不挑，更何况她也不是非进演艺圈不可。
于是她没有应声。
秦柯捅了捅她的胳膊，见她没反应，于是笑着打圆场。
“那就先谢谢张总了，不过如果考察不过也没事，就当积累经验了。”
饭局结束后，秦柯开车载着宋绵雪离开。
“王总那里行不通，别人都已经委婉的拒绝了，张总那里又不靠谱，实在不行你就来我们公司吧，但我们公司的违约金很高。”
她所在的公司也就是迟素签的公司，是家知名的大公司，不过天价违约费就让宋绵雪望而却步，更别说分成低的事了。
“这事看缘分吧。”宋绵雪笑眯眯道，“今天麻烦柯姐了，改元我请你吃饭。”
“吃饭的事倒不必，迟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请求我还是能办到的。”
她又说，“其实我也看好你，如果可以的话想把你签过来。”
宋绵雪那张脸，即使没有任何演技，安安静静当个花瓶，也能红透大江南北，但那种红必定带着腥风血雨。
“柯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帮过我的忙，我会记住的。”
见她再次拒绝，秦柯也只能放弃挖人的心思。
刚好前面有个红绿灯，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她踩下刹车，“你和谢先生认识吗？”
宋绵雪微微一怔，又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秦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也没说原因，“就感觉你们俩认识。”
不愧是资深经纪人，果然是人精，看人眼光毒辣。
“难怪…..”秦柯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你看你账号上发的那些视频，我还以为下面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说到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宋绵雪见瞒不住，又想着她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便道。
“确实在一起过。”
秦柯立马来了兴趣，“真的？给我讲讲？”
宋绵雪顿了下，“我们现在已经分开了。”
“什么原因导致的？”
宋绵雪像是不在意，笑眯眯道，“就连普通小情侣都会吵架分手，更别提我们这种关系了。”
秦柯一想也是，又继续盘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半年吧。”
秦柯脸上有些惊讶，因为就圈内人包养小情人的速度而言，这个时间不算短了。
“那还挺长的。”
她又想到了什么，不确定道，“你们是和平分手的吧？”
“算是……吧？”宋绵雪自认现场还算和谐，一切都摊开了说明白，自己一开始还想撒娇挽回一下，但谢岐川确实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
“那你这事可以拜托他啊？”
宋绵雪愣了愣，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心里也有些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抗拒。
“算了吧。”
“为什么？”秦柯不理解宋绵雪放着这么一尊大佛在面前不去靠。
“还没到那种地步。”
现在她和谢岐川的关系就是陌生人，宋绵雪觉得自己脸皮再厚也没厚到回头去求他的地步，更何况自己还没有那么困难，现在吃喝不愁。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宋绵雪也歇了些当明星的心思，没想到过了几天，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竟然是那天饭桌上的王总，和之前不同，这回他的态度客气了很多。
开口就是问她一些简单的信息，然后又问她有没有时间详细谈一下签约的事。
不过她确实不适合演戏，他们公司也不能自砸招牌，毕竟这么多年的口碑，不过可以先签模特约，平时拍摄些杂志和广告。
宋绵雪不知道他怎么改变了主意，险些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砸得头晕眼花。
顿时欣喜不已，“没问题，王总，到时您定时间。”
挂了电话后，她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秦柯。
秦柯在意她高兴之余，也觉得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好事，宋绵雪也没有深思。
“会不会是谢先生打过招呼？”
“不会吧。”宋绵雪觉得不可信。
签约当天，宋绵雪忍不住把这事问了出来，问王总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只不过问法自然很委婉。
王总像是早有准备，“别的不说，你的模样确实出众，可以说我从业这么多年也没遇到比得上你的，刚好我们模特部也缺头部的，便想着重点推你，至少能打出个招牌。”
签约的事定好后，宋绵雪心情很好，登上社交平台账号，给粉丝们宣布了这些好消息，大家纷纷献上祝福。
庄文言也给他发来了消息。
“恭喜，听说你签约公司了。”
宋绵雪回了个“谢谢～”
那边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要不要约个时间出来见面？”
“见面干什么？”
庄文言说：“见面吃个饭。”
“吃什么？不贵的我不吃。”
庄文言：“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于是宋绵雪定在了一家高级西餐料理餐厅，听了大众点评说这家店贵到离谱，才选定的这家。
她不相信庄文言接近自己是真的出于年少时的喜欢，只想看看庄文言在玩什么花样。
庄文言把菜单递给她，“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
这种无微不至的体贴让宋绵雪觉得毛骨悚然。
“你似乎很想要我喜欢上你？”宋绵雪撑着下巴，歪歪头。
“不可以吗？”庄文言说。
“那难度肯定有点大。”宋绵雪笑眯眯的。
两人的共同话题不多，大多数都是些学生时期的事。
宋绵雪对这些话题兴致不高，最后还是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
“你前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你完全不像的人。”
“怎么个不一样法？”
庄文言：“不管是性格还是为人都不一样。”
宋绵雪对这些正常情侣间的事很感兴趣，想知道她和谢岐川之间奇不奇怪。
“那你们怎么分手的？”
“因为性格不合。”
宋绵雪撇撇嘴，什么嘛，还以为能听到些八卦，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之后庄文言便不想再谈论前女友的话题，不管自己再如何问都不再开口。
吃完饭，庄文言亲自开车把宋绵雪送到家，下车前她弯下腰笑眯眯地道着谢。
又一瞬间恍惚，这样的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谢岐川了。
*
接到谢家老太太的电话时，宋绵雪十分意外。
电话那头老太太先是问了她的近况，然后又说还惦记着她钓上来的大鲫鱼。
宋绵雪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想吃鱼，只是找的个借口，于是答应了周五回去。
周五当天，宋绵雪开上自己新换的粉色小宝马，她之前的车也是这个牌子，之所以对宝马这个牌子情有独钟，也是因为他们家的标志特别大且显眼，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辆豪车。
宋绵雪走进宅子里，她记路不太行，绕了几圈都没找到，等找得的时候又耽误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