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他以前跟五爷的暗卫掰扯,说他老大敢吃屎,对方说他老大能吃两坨一样。
纯纯的胡说八道啊!
四爷要是信了,那不是脑子有问题?
结果,四爷想了片刻,点了点头:“我信你。”
他相信茶茶不是会在大事上这么不懂分寸的人,她比谁都不想自己受罪。
既然能在贾太医面前开口,想来是定是胸有成竹的。
他豁出去了。
至于贾太医,这么看轻茶茶,呵~
贾太医看他们说着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定下了,四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这下急了:“不是,四爷您是认真的吗?”
“这要是让不会的人来缝,可比不缝还不如呢!”
他就说不缝了吧,嘿,偏要缝。
还敢让个没当过大夫的妇人来缝?!
“闭嘴!”四爷不想多说了。
这个太医刚刚对茶茶有多轻视,他是听出来的。
要不是茶茶不想计较,他早就叫人滚了。
林茗烟也不管拿乔的贾太医,让那学徒把东西呈上来。
拿起大剪子把自己的衣袖直接给剪了,露出两只雪白的胳膊。
接着拿起剩下的酒,用棉花细细的涂抹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拿起钳子,夹住针线,开始缝合。
她是个临场发挥型的人,从前就是每逢中考、高考这样的时候,都能比平时成绩好一大截。
所以虽然是第一次正式给人缝合,但是在全神贯注之下,手一点都不抖,动作利落又标准。
贾太医站在一旁看着,憋着一股气:他道想要看看,这人怎么闹出事来的!
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毕竟要是真的出事了,万岁爷可不会只追究她一个人的责任。
还是看着点好,要是她真的不行,就赶紧接过来。
外头的几个暗卫,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就差没从窗户处探身进来了。
其中卫五的鼻子已经化身成抽气机,一直的不停的工作。
卫一烦不胜烦,直接用手堵了,这才算安静下来看侧福晋动手。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侧福晋一双手稳的跟大清的军心一样,一点不带摇晃的。
一针、两针,回旋、打结,顺利完成第一针缝合。
拿小剪子剪断,一个漂亮的结就完成了,皮肉贴合,非常完美。
贾太医的师傅,可从来没教过这样的打结方式!
而且就算他现在看着,自己也做不到啊。
林茗烟拿着小钳子,那钳子灵活的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又投入到第二针去......
足足缝了五针,原来那狰狞的伤口都合在了一起,看起来整整齐齐。
贾太医胡子都差点被拽光了,他是没想到一个女人,还真能面不改色的把伤口缝好!
而且令人汗颜的是,还真的缝的比他好。
“侧福晋,您这可是......家学渊源?”他厚着脸皮凑过来问。
心想这侧福晋祖上可能是行医的,从小练得一身童子功才对。
林茗烟知道不管怪贾太医,实在是时代局限,便回道:“没有,我这是第一次动手,不过我之前有看过。”
不是她装逼,而是要说自己训练过很长时间,那不是跟身份对不上了吗?
“什么?!”贾太医震惊了!
贾太医行医三十余载,年轻的时候也给不少人缝合过的,却都没有这样的技术。
虽然入太医院后,他便没有给贵人缝合过,可是也不该不如一个第一次缝合的女人啊~
怎么会这样?!
┭┮﹏┭┮道心崩了啊~
第195章 不是你的错
林茗烟不知道她已经击碎了一位大夫的信心,不过就算知道也觉得寻常。
因为当初她已经击碎了合租那位医学生的信心,她随手练一练就比人家勤学苦练的好!
用室友的话来说就是:“你天生就长了一双该做外科手术的手!”
可惜林茗烟报考大学的时候,第一pass的就是医学,因为成本太高她付不起。
而华国又不允许非法行医,她也只能学了缝合,就把这天赋深埋了。
没想到,在这大清朝,还派上用场了!
可惜,这针和钳子达不到现代的标准,不然她能缝的更好。
“茶茶~”四爷喊了她一句,尽在不言中。
他能看见自己的伤口,被茶茶用心的缝的很是平整。
即使他是个门外汉,也知道茶茶这一手,比贾太医好太多了。
他眼神晶亮的看着她,这一刻的心情真的很难表述。
这一刻的茶茶,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
没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爱她,但是下一刻又会更深~
林茗烟也拉着他的手,这才感受到了后怕,一眼不错的跟他对视。
可惜在座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在后世叫做眼神拉丝~
贾太医已经忘了刚刚有多讨厌林茗烟,絮絮叨叨的跟在她后头,想说点什么。
恨不得当场拜师,把这手艺偷学走。
林茗烟不是不想理会他,可是这会儿氛围正好。
她想跟四爷说会儿话,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
四爷看出来了,命令道:“贾太医辛苦了,下去吧,爷要休息了。”
贾太医不情不愿的出去,甚至希望侧福晋看四爷要休息了,也能跟他一起退下。
可是人家一点都不动,甚至还爬上床去,靠在四爷右边怀里。
ε=(′ο`*)))唉~
今天是学不到了!
退出来之后,苏培盛等人都围了上来,询问侧福晋缝合的到底怎么样。
他们毕竟是在外头等着,就算往里面看,也只能看个大概。
虽然从四爷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应该缝的不错,可是四爷现在在他们眼里的形象——一言难尽~
所以,大家还是想从权威的太医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贾太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把一群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
苏培盛甚至跪下来要哭了:“我的爷哦~~”
“别别别,别哭丧啊!”贾太医吓了一跳,赶紧道:“四爷好着呢!”
“好着您这样~那样的干啥?”苏培盛站起来,学着贾太医刚刚摇头叹息、捶胸顿足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
贾太医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说话,叫人带他下去休息。
卫一道:“贾太医,您明天是不是还要当值?在下让人送您回去把。”
回去?
那必须不能啊~
回去之后,他可就见不到侧福晋这深宅妇人了!
“不,不回去!”贾太医决定把重任推到小学徒身上:“你把我这徒儿带走,让他明天替我去请假!”
嗯,他决定了。
就是赖也要赖在这里,把侧福晋这一手学会。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学会了,传承下去,他一定能名扬青史的!
屋内,四爷用右手紧紧的抱着林茗烟,温声问:“茶茶今天吓坏了吧?”
林茗烟“嗯”一声,反手抱紧他,自责道:“都怪我,都是我走到了那里,都是我的错!”
她后悔极了,无数次想着,要是当时策马直接过来田庄,就能避开这桩祸事了。
都是她不小心,这才造成了危险。
今天要是运气不好,就真的成一对亡命鸳鸯了。
她倒无所谓,反正死了一次,这辈子是赚的。
但是四爷就真被她害了。
想到这里,出事后一直冷静的她,泪水掉了下来。
“乖,不哭了,不怪你,”四爷心疼极了,亲亲她哄道:“那是坏人的错,怎么能怪你呢?”
人这一生又不可能完全躲在屋子里,吃饭喝水游玩,总有不同的事要做。
遇上坏人那是坏人的错,不是人的选择出了错。
茶茶怎么能这么想呢?
林茗烟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不是她的错吗?
小时候背着弟弟上山打猪草,结果回来的时候遇到村里一个光棍。
他上来就想动手动脚,嘴巴里更是“婊子”的不干不净。
林茗烟虽然年纪小,但是聪明懂事又早,知道这样的人是在干不好的事。
不过被堵在路上实在没处躲,她就往田埂下面跳。
不仅伤了自己的膝盖,还把弟弟的手臂给刮破了。
可是回到家告诉母亲,母亲却说都是她的错。
“为什么要走那条路打猪草?!”
“为什么偷懒不早点起来去?早点去早点回就遇不上了啊!”
“还有,好好的衣服穿成这样,腰都露出来了,不盯着你盯着谁?!”
......
小小的林茗烟委屈极了,可是那个骂她的人是她的母亲。
明明她的衣服是穿姐姐的,但是已经小了一截,这才不合身了而已。